“什么?”
虞夫人一听此话顿时大惊失色,其实公爹摔不摔跤她并不在乎,她就怕对方摔大劲儿了,一不小心摔死了,那她儿子的前程可就真的完蛋了。
一旁的虞之堂也顾不得难受了,本来按照他的性子,两场打击下来回去还得大病一场,可祖父这一摔他倒是顾不得多想了,忙与母亲一起去了前院。
按理说老夫人仍在,虞老太爷应该与妻子住在一个院落,可这位太能折腾,今天唱戏明天敲锣把老夫人烦得不得了,因此太夫人一死,他就被媳妇给撵出了后院,直接在前院开辟了一个新的娱乐场所。
此时的儿女们都已经得到信了,连已经躺下休息的虞老夫人都匆忙起身赶了过来,过来才知道,这位老太爷酒醉后也不怎么想起他爹了,穿着宽大的鹤氅,拎着书房的宝剑就跑出来雪中舞剑,谁知一不下心滑了个跟头来了个狗啃食,万幸的是,没让手里的宝剑抹了脖。
看着鼻头红肿,哼哼呀呀的丈夫,虞老夫人二话没说转头就走,几个儿媳不好多待也随着走了,虞长文哥仨本就累的够呛,得知父亲没有大碍,一人说两句拜年嗑也回去休息,一时间满屋的儿女走了个干净。
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老太爷揉了揉自己的红鼻头,想着明天就回庄子,庄子里有吃有喝有玩有乐,更不用自己住冷被窝,一大堆小老婆大被同眠,乐呵着呢。
正想着,就见帘拢一挑,虞之润亲自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祖父,天气寒凉,您又受了番惊吓,李大夫让人给您熬了碗压惊散寒的药,您快趁热喝了。”
见虞之润亲自端着碗半跪在床边,准备伺候自己吃药,把嘚完滋味的虞老太爷不由感叹道:“唉,老夫这满堂的儿孙啊,原来还真有个孝顺的。”
虞之润一听这话,顿时由单膝点地变成双膝跪倒,红着眼道:“祖父,之润错了,以前姨娘就一再告诉孙儿,说祖父最惦记的就是外祖母,最疼惜的就是姨娘,她说自己身份所限没有能力在祖父面前尽孝,让孙儿一定要替她尽孝,可孙儿……孙儿愧对姨娘。”
也许是前后的对比太明显,也许是孙子的态度太真诚,和戏子混熟了,以至于情感特丰富的虞老太爷还真觉得有点委屈:“梅儿这话说的没错,别看祖父我三个儿子,妻妾成群,可我最惦记的就是你外祖母,最疼的就是你母亲,我还记得你外祖母刚生下来那个样子,白白嫩嫩的一小团,拽着我的手指头咿咿呀呀的不松手……”说着,脑中自动浮现出小女儿乖巧可人的样子。
虞之润最后一次见到外祖母的时候是在他九岁,也就是那一次,回京探亲的冯老夫人得知在母亲去后,女儿在虞府受尽委屈,宠爱女儿的她当场与嫂子,也就是虞老夫人吵了起来,以至于两家从此断了联系。
脑补了一下脸上已然带了褶子的外祖母白白嫩嫩一小团的样子,虞之润打了个寒颤,忙继续悲伤道:“祖父,孙儿错了,孙儿一直以为祖母喜欢大哥,您也不疼我,直到这次您为孙儿定下了方府的嫡女,孙儿才知道,您心中最在乎的就是我,更知道原来这府中还有这么疼我的人,祖父——”
被妹妹打开新世界的虞之润一脸终于找到组织的模样,哭的虞老太爷蒙头转向,这位混了好几十年的老爷子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对孙子来说,竟是这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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