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儿子认为,这事最有可能的,应该是……”说到此处,虞之润话语隐去,而是用手指指了指棚顶。
虞长文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皇上?
虞长文觉得,他这是被儿子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可不是嘛?能在京城这个地方,如此手眼通天的,除了当今圣上还能有谁?再说了,圣上对寿王殿下的偏爱已经是由来已久,若是不偏爱,又怎么会屡次给他立功的机会?
你看今天大殿上发生的事就知道了,寿王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暴打朝廷命官,这么大的过错,陛下只是轻拿轻放的罚了三年俸禄?所以今天这舆论,定是圣上怕寿王名誉受损,这才派人加以引导。
这么一分析,虞长文身上的枷锁立马卸了下来。
不是他不能干,是皇上身边的人太能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宫里有几个奇人异士,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放下心来,他的心情也好了,胃口也有了,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不动声色的把这事给皇上圆了,口中不忘吩咐下人给父子二人摆夜宵。
虞之润打心里想回房陪媳妇吃饭,媳妇为了等他,那饭菜已经热了多少遍了,偏偏他爹父爱泛滥,非要拉着他一起吃,他能怎么办?吃吧!
他这边为了这迟来的父爱嫌弃的不行,虞之堂那边为了这被夺走的关注,恨的肝肠寸断。
外人都说虞之润有情有义,为了亲兄长的病,特意求到宫中,只有虞之堂知道,虞之润这兄弟情义是有多假,他永远忘不了去科考的路上,虞之润那番恶毒之语,若不是被对方气昏了头,他又岂能科考失利?
如今他虞之润功名有了,娇妻得了,为讨美名又跑到这来与他假仁假义,真当他虞之堂愚蠢之极吗?
更何况他心里知道,太医再好,自己这病也治不好了,如今就是拖一天是一天,活一天是一天,如此不人不鬼的活着,让他怎能甘心?
他明明是虞家长子嫡孙,他明明可以娶得娇妻金榜题名,只是这一切,都让虞之润那个混蛋给毁了!
想到愤恨处,他又是一口血喷出,吓得虞夫人慌了手脚,不住替儿子擦拭嘴角,口中哀求道:“堂儿,你别吓娘,娘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虞夫人恨啊,当初若不是脑子一热,答应兄长娶了那个败家女,儿子又怎么会被她气出病来?如今儿子被她害成这样,若是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定要那贱人守一辈子亡灵!
此时的虞之堂腹内火烧火燎,自觉生不如死,如今他自己的命都顾不了了,还能顾得了谁的命?
看着眼前双眼红肿,好似苍老了十岁的母亲,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娘,儿子怕是不行了,若是不孝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您就把之楠记到名下,让之楠替儿子尽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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