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楼大惊失色,退后两步:“邺景州你敢,你想破坏两国议和么!”
邺景州歪头,瞄准,唇角勾起一抹凉凉冷笑。
“大月氏是战败国,被西北侯一战打得退军千里之外。本王就算杀了你,杀了所有使臣,你觉得大月氏会有力气反击么?再说,本王只是射杀趁夜来刺杀的宵小,可不知道这宵小竟是大月氏的公主。”
话落,邺景州手指松动,然后下一秒,羽箭离弦了。
月重楼瞳孔缩紧,没想到邺景州真的会把这一箭射出来。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躲开羽箭,然后捡起地上的鞭子,骂了一句‘疯子’,就夺门而逃。
陈河过去门框上拔下羽箭,关上房门,回来放回箭筒之中。
“主子并不想杀她,所以放箭时提前给了信号。”
邺景州收起弓递给他:“自然只是吓唬她,让她今后不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
陈树送上一盏茶:“其实就像主子说的,杀了她也完全可以。就说是刺客,黑灯瞎火不查自保。”
邺景州喝一口茶,淡淡道:“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一来,两国合谈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二来,想要调查大鄯被灭国原因,和大祭司的关系就不能敌对。”
陈河陈树明白主子的意思了。主子思虑缜密,处变不惊,让这兄弟俩更加确定自己跟对了人。
夜渐渐深了,西北侯府吊唁的客人都走了,宗亲族老安排在客房暂作休息。
陈蓉见不必做戏,就捂着脑袋说头疼,找个借口回屋睡觉去了。能偷懒的婢子小厮也都跑远远的。
沈暖暖从蒲团上起身:“哥,我跪得腿麻,回屋躺一会儿。你也差不多行了,别一直规规矩矩地跪着了。”
沈秉蓝知道妹妹何意,但转头看一眼棺椁,摇头:“我要在这儿守着父亲才放心。你身子弱,快回去歇着吧。”
吴氏拿着一个裘皮大氅过来,给沈秉蓝披身上:“更深露重,将军身上伤都还没好,披上这大氅别着凉了。”
沈秉蓝披上大氅,吴氏也没走,跪下在瓦罐里烧纸。
沈暖暖和如意回到云锦阁,三个宝都在房间等着呢。
风宝立刻给母亲比了一个手势:“娘,妥妥的,照你说的做了。”
沈暖暖点点头:“那等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山宝和水宝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哑谜,但也顾不得问,赶紧将找到的密信给母亲。
沈暖暖看过信后,眼睛徒然亮起来,激动得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居然给自己藏了这么一个昊天大锤。”
本来只是让风宝去做点事,没想到还意外收获了一个大瓜。
瞬间,腿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喝上一口热汤,补充一下体力,招来如意嘀嘀咕咕一阵,然后带上三个宝儿:“走,去梅香苑。”
陈蓉这根藤要留着,但只是留着命,而不是留在西北侯府。趁着沈家的族老宗亲都在,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梅香苑。
陈蓉简单洗漱一下,就揉着发胀的脑袋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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