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暖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捏一颗花生扔嘴里。
“晋王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我说不喜欢那实在是有点违心。但他在好看的皮囊下,还有一颗莲蓬般的心。我可能是被心眼多的人算计怕了,就有点那个……抵触。”
阿鄯手指在桌子边缘抚过,低垂的眼底有深藏的无奈。
“人之初都是白纸一张。晋王如果没有一颗莲蓬般的心,怕是很难活到现在吧。”
沈暖暖想想,点头。
“这个倒也是,他母亲是异族,遭人排斥。父亲宠爱,又遭人嫉妒。活在夹缝里,又中毒十几年,换一般人早坚持不下去了。”
沈暖暖忽的想到什么,挑起眉头。
“阿鄯,你是大鄯大祭司派来的人,那你是不是和邺景州联系过,或是,你们关系匪浅?不然,你怎么帮他说话呢?”
阿鄯没想到沈暖暖思维跳跃这么快,端起酒杯浅浅轻抿一口。
“晋王是大鄯公主唯一的血脉,我被派到京城的主要目的是保护他。没有联系,关系匪浅也没有,我只是他暗中的一个影子。”
沈暖暖恍然:“原来,你是晋王暗中护卫啊。怪不得这次为了救月重楼,大鄯设在京城的暗桩钉子都动了,你却安然没动。”
阿鄯道:“月重楼是大祭司最喜欢的孩子,死再多人,大祭司都不会放弃。”
“我听说大鄯是女子为尊,历代都是公主做国王。大祭司如此喜欢月重楼,莫不是想她做继承人?”
阿鄯点头:“从小到大,大祭司的确是按照继承人的方式在培养月重楼。但是,大月氏新国王却更看重儿子。这导致月重楼和三个哥哥的关系非常紧张。这一次豪洛王子死在了北邺,虽然是他杀,但其中有没有月重楼的故意,就只有月重楼自己知道了。”
沈暖暖瞪大眼睛:“借刀杀人么?他可是他亲哥哥啊。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阿鄯轻声安抚:“只是我的猜测,你也不必太放心上。”
“不不不,现在想想,这个也很有可能,毕竟,豪洛死得太顺利了。”
沈暖暖有点被吓到,端起酒一口喝了压压惊。
结果被呛得咳嗽,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阿鄯赶紧倒一杯水送过来:“慢点喝,喝急酒伤身体。”
沈暖暖接过水喝一口,小脸红扑扑的,还直咂舌头:“我随便买的一坛子酒,想不到这么辣。还是晋王府的竹叶青好喝,甜甜的,还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阿鄯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以后你来我这儿,我也给你找竹叶青喝。今天这坛酒,你就别喝了。”
“那怎么行?我来找你喝酒,然后你喝,我看着。好像我故意整你不够意思似的。这样,你多喝点,我少喝点,我陪你到最后,不醉不归。”
“……好。”
一坛酒喝完了,沈暖暖酒劲上头,趴桌子上睡起来。
阿鄯将沈暖暖手中的酒杯拿走,小心地碰碰她胳膊:“沈姑娘,沈姑娘?”
沈暖暖有点烦得将头歪一边:“如意你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阿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弯腰将人公主般打横抱起,结果一开门,楚城外面等着呢。
楚城见自己主子在别的男人怀里窝着,脸色沉下去几步上前。
“不劳公子,将姑娘给我吧。”
阿鄯不松手:“我将她送去隔壁院子休息。”
楚城坚持走到面前:“我们姑娘是已经定亲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公子和我们姑娘既是朋友,就更要避讳一些,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城这番话,竟让阿鄯无言以对。见楚城背过身还蹲下去,只好将沈暖暖放到了楚城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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