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脚步声也逐渐远去,当利公主脸上的微笑也慢慢地变淡,最终将脸沉了下去。
万昌见状,越发恭谨,气都不敢大声喘。
“万昌。”许久的静默之后,当利公主问,“老大和老二在干什么?”
“回公主,沛国公与瞿阳县公在书房商谈事情。”万昌揣摩着当利公主的意思,十分谨慎地说。
当利公主讥讽一笑,冷冷道:“商讨?无非是觉得本宫心狠,迟迟不考虑老二的婚事,眼见着一桩又一桩的大好良缘失之交臂,心急罢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声,很是感慨地说:“他们都怨本宫偏心宝奴,也不想想,宝奴同样是十八,本宫也未替他说亲事。他却无半点怨怼,还为本公主做吃食,这样好的孩子,本宫怎能不偏心?”
此言一出,侍立在房中的使女尚可,站在外头伺候的二等使女听了,嘴角不由抽搐。
还说您不偏心,这心都偏得没边了,平舆侯为您做了吃的东西不假,可这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么?更别提他又呆又傻,还有一股横气,在外头不知惹了多少麻烦,若他不是当利公主的儿子,一定会被人打断腿。瞿阳县公呢?又英俊又有为,这样的儿郎,只会让母亲脸上有光,偏偏到当利公主这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万昌是当利公主的家令,年纪轻轻就侍奉在这位金枝玉叶的身边,对主子的性情十分了解,闻言便道:“平舆侯天真烂漫,不失赤子心性,谁见了都会喜欢。”
“行了行了,你也别睁着眼说瞎话,我的孩子我知道。”当利公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随意招了个人过来,“将沛国公请来。”说罢,她揉了揉太阳穴,“你们都下去吧!万昌留下。”
使女妈妈们领命而去,鱼贯退下,万昌听见当利公主的吩咐,踟蹰片刻,方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公主,沛国公和瞿阳县公兄弟情深,您只喊沛国公来……”瞿阳县公不会跟过来,这是肯定的,沛国公却肯定会提起这件事,觉得母亲偏心,到头来又是好一阵不愉快。
当利公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字里行间都是讥讽的意味:“他不愿见我这个风流浪荡的母亲,我也不愿见他这个自命清高的儿子,这样吩咐不是正好么?他开心,我也开心,谁都快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万昌不敢再提。
听闻当利公主传召,沛国公隋轩急急忙忙地赶来,堪堪行礼,就听见当利公主问:“有人要害你弟弟,你可知道?”
沛国公大惊,忙道:“朝中又有人参二弟?”
当利公主脸一沉,冷冷道:“怎么?你就这么一个弟弟,本宫就生了你和隋桎两个儿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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