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众人瞧韩王妃的眼神,不免热络了些。
韩王一死,王府的风水可就轮流转了,韩王止有一子,王妃所出,正儿八经的嫡长子,独子,继承爵位天经地义。说不定圣人一照顾,连等都不用降。到那时候,王府是谁的天下,还用说么?
旁人都已经打定了主意靠拢新主子,寻思怎么抹平曾经对她的不敬,韩王妃却恍若未觉,状若癫狂:“我不信,八郎,八郎——”
“然后呢?”圣人沉着脸,握笔的手已经起了青筋。
禀报的人不敢多嘴,只能将韩王妃的好一再夸大,希望圣人听了,能宽慰一些:“王妃清醒过来后,一再说王爷的骑术极好,不可能坠马。王妃将太医全都扣下,命他们检查了药材,再亲手去煎药,一勺一勺,亲口尝过后,方将之喂给王爷。”
“够了,你下去吧!”
待来人走后,圣人将桌子重重一推,御案上的东西哗啦啦摔了满地,太极殿的内侍全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宣周航!”圣人气得浑身发抖,“不惜一切,救活老八,还有,给朕查!”
韩王妃都知道韩王的骑术极好,圣人岂会不知?他这个儿子,粗疏归粗疏,骑射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说此事是意外,圣人半点不信。正因为不信,才会暴跳如雷——争储归争储,本事不够,被杀被流放都是寻常。但直接杀竞争对手,这就触犯底线了。
“魇镇”为何是历朝历代都忌讳的东西?就在于大家都信这一套,觉得这能诅咒死人!换句话说,直接找个刺客,或者养个死士,将敌人抹了脖子,与这的性质也差不了许多了。
今天能杀我儿子,明天就能杀我了,这还得了!残害兄弟,全无骨肉亲情,这样的儿子,圣人敢要?真要把江山交付,是不是看哪个臣子不顺眼就将对方给杀了?这样的朝廷,能够延续多少载?
圣人正在气头上,匡敏却禀报,鲁王求见。
听见鲁王要见自己,圣人本要拒绝,却又转了念头,宣他进来,想看看他怎么说——统共就剩几个儿子,长子又是闲云野鹤,容家主力也覆灭了,敢对韩王动手的,不就是他的两个哥哥?
鲁王进殿,二话不说,摘了帽子,伏在地上,祈求圣人将他的庶长女派去和亲。
圣人一听,更是怒气勃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长女,你的亲生骨肉,哪怕是奴婢所出,也是你第一个女儿,你竟舍得?”
各国使臣虽向大夏表示了和好之意,却因边境之事,态度颇有些暧昧,观望的居多。如今大夏与西突厥一战大获全胜,其他国家看了,必定是要二派使臣,以求结好大夏的,最好能许个有秦氏皇族血脉的公主来,才好定边疆之心。对大夏来说,也是一样,打了胜仗再将和亲公主嫁出去,才能最大限度地体现国威,起到足够安抚和震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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