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性格的人,秦琬也不是没见过,裴熙就是其中典型。如果不是她和裴熙感情好,也得说一句,这种性格确实偏刻薄、寡情。但苏沃比裴熙还欠了三分,因为他不够自信。正因为如此,秦琬才担心,就怕他善泳者溺,生得聪明,却也死于聪明。
说起来,秦昭几个时辰前就出宫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此时的秦昭,正坐在纪清露的书房中,看着一纸信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父亲病重,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他心中非常悲恸,但触目所及,所见之人无不对他恭敬有加。
往年回京,这些人待他也是毕恭毕敬的,但从没有一年比得上现在。
他知道,这些人都觉得,他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
皇上三个儿女,只有他留在京城,且不说万一……他就能名正言顺继位,就算论情分,他也只最占优的。
这些人用对待储君的态度来对待他,越发让他不自在。
我不想这样的,秦昭在心里呐喊。
我宁愿一辈子不做皇帝,甚至不做皇子,只希望父亲能够好起来!
察觉到宫里气氛一日比一日古怪的秦昭,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压抑,决定出宫透透气,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最后想到暂住女学的宋书语待他始终如一,年少时,女学的纪祭酒也教导过他和阿姊,态度并不热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合礼法”一次,偷偷前往女学,拜会纪清露和宋书语。
谁能想到,他才刚刚到女学,就见女学气氛不对,便听说朱秋兮吞金自杀了。
秦昭知道朱秋兮。
他和谢昐关系很好,哪怕知道谢昐的来意并不单纯,再加上辈分差距。但两个年纪相仿,出身高贵,同样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还是聊得非常投机,很快就成了朋友。
谢昐也乐意放下少爷和长辈的架子,和他一起下地耕种,一起亲自照料马匹甚至是牲畜,一起去各部落做说客,一起抗击外敌。看到世家、豪强欺压百姓,愤愤不平之余,也会联想到自家。羞愧之余,更是信誓旦旦地说,他回家之后,一定要劝兄长约束家人和奴才,厚待佃户,照顾相邻。
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少年英才,会因为箭伤复发,暴病而亡
手机版阅读网址:77k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