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邻里乡亲的口中听说,她这些年寄回家的俸禄原来全被村长一家占为己有,父亲去闹,却被人打出来,腿都断了一条。
村长在村子里极有威严,是这一带唯一的富户,但从没有土匪敢去打劫,据说是因为村长有一位在南云府清至洲当刺史的远房亲戚。
是以,没人敢为了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去跟村长作对。
广昭王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人都在颤抖。
没有银钱,父亲只能凭借着给人做些微末的活计,或者上山挖些野菜,才堪堪活了下来。
村子里其余的人都很穷,没人有多余的饭食能够帮助他,就算有人看不过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春日里还好,山上长满了鲜嫩的野菜,还能勉强坚持。
但一到冬天就很难熬,家里没有存粮,仅剩的一块地也因为要给她筹钱参军而早早卖掉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他熬过了四个冬天,在第五个冬天的时候,终究没能熬过去。
听邻里说,父亲最后是想去镇里找她,邻里都劝他不要去,但他不听,一直嚷着要去找女儿。
邻里问他去了镇里又如何,他女儿不在那。他听后没说什么,邻里以为他听进去了。
但没想到,他还是去了。
由于是冬日,村里的路很难走,邻里并没发现他不见了。
要不是刚好她回来,不知道父亲的尸体要在路边冻上多久。
“……您是不是在怨我,所以要惩罚我的孩子……”广昭王声音发颤,眼底渐渐红了。
门窗紧闭,却有一丝寒风飘了进来,似乎在回应她说的话。
良久,广昭王俯身靠近顾燕,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母亲会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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