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笙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促，细眉紧拧，不自觉地咬紧嘴唇。

“我……”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枪！”

男服务生抓过桌上的瓷盘猛地砸碎，掂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径直朝易恒欢的脖颈刺去。

顾清笙的手心里全是热汗，紧张的不行，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瞄准男服务生的背影，四指握紧套筒，将拇指的虎口处按压枪底把上，拉动了扳机。

手枪发出一阵细微的震动，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

只听到“砰”的一声轻响，那发子弹垂直没入了男服务生的后背，他手心一松，瓷片顺势滑落到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只来得及怨恨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整个人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顾清笙不仅会用枪，还敢朝他开枪。

易恒欢见她开了枪，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惊喜之色。

他的小姑娘，真的开枪救他了。

顾清笙见男服务生倒在地上，他身下的血正缓缓溢出来，入目是一大片的鲜红色，她紧紧抿住唇，仍然维持着持枪的动作，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我杀人了.......”

易恒欢转动着轮椅到她身侧，将她手上的勃朗宁拿了过来，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语气是他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怕，他们是坏人，你做得对。”

他知道，第一次开枪杀人都会害怕的。

顾清笙浑身僵硬，尤其是握枪的那只手，直到现在还在颤抖着，内心深处是说不出的害怕与恐惧，眼睛红得快要哭出来，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白兔。

先前那个男服务生死在她面前已经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更别说她还亲手杀了一个鲜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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