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死心眼的不多,但是能成大事的,一般都是死心眼的。
范增就是个死心眼的人,在家乡别人都管他叫范木头,可他觉得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并没有什么错。
他那亡故的父亲一直教导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从想清楚了自己的确是被同窗坑了之后,范增就跑过来跪在了中科院门口。
他觉得若不是那天陆沉帮他付了钱,他很可能会被打出个三长两短。
若真是身受重伤,在京城这种地方别说参加科举了,能不能有钱治病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更何况刚刚来到了京城的他,着实被京城这花花世界的种种景象迷住了双眼,是陆沉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干的不是和同窗们出来见识京城的繁华,而是应该继续埋头苦读。
范增觉得这就是再造之恩,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些,自己就不能没什么表示,于是他就跪在了中科院的门口。
一个读书人,居然跪在了一个道士的门口,就算对方是国师的身份,那也不好听啊。
这时候人们还没有进入中科院当中参观,并没有意识到中科院的就学环境是碾压级别的,很多人都觉得范增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甚至还有人说,其实国子监已经有好几位讲习夸赞过范增,已经显露了想要收其为徒的意愿。
可现在范增这么一跪,这份机缘可就没有了啊!
好多人其实都乐于见到这一幕,尤其是范增的那帮同窗。
甚至有人更加恶毒的在一边揣度道:“该不会是听说科举制度要改革,所以想跑过来提前抱大腿吧。”
“不过是改成了分数制罢了,考的还是四书五经,他跑到中科院这边来抱大腿,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这些人说话根本就没有避讳的意思,范增当然能听得见,可他丝毫不在乎周围人怎么说,仍旧跪在地上,宣称自己想要拜陆沉为师,做牛做马的侍奉陆沉。
知道这件事情的陆沉也惊呆了,一直以来他想的是给中科院弄些学生,而不是给自己弄些学生。
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最重要的差别是中科院的学生他可以当牛马来使唤,可如果是自己的学生,他就要多操心一些对方的前途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好人呢,有着很高的道德水准,老牟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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