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姑娘我也不是光会忍气吞声,既然早早背了恶名,如今发作一回也不为过。
反正她也不盼着嫁个什么好人家,不对,反正她也不再盼着嫁人,以前那些窝囊气,何必还受?
“大姑娘,你……你……”邱妈妈太过震惊,一时脑子转不过弯,竟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宝珠可就准备的充分多了,她欣赏完邱妈妈的无措,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知是廖氏到了,立时神色一变,眼中竟怔怔地流下泪来:“邱妈妈,我敬你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叫你一声妈妈,可你何曾尊重过我!我是谁?我是这雪翠轩的主子,我这院子里的人,我难道管不好?要外人来指手画脚?别人知道了,还只当我愚蠢无知,御下不力,连身边人都管不住!你这样坏我的名声,到底是什么居心?呜呜呜,我就知道,我亲娘不在世,父母皆不在身边,你们就都看我不顺眼,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也就罢了,今天连一个奴才也踩到我脸上来了!明天是不是直接来要我的命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站在门外听得开心的廖氏闻言不得不准备现身,也不知邱妈妈这回是怎么作践了大姑娘,大姑娘竟然还要寻起死来,这可不成。
她一进门就见宝珠哭着要撞墙,“……既然这样,我不如随了你们的意,先死了干净!”
廖氏被冲过来的宝珠直撞的一个趔趄,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幸而被贺盛家的紧紧拉了一把,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而里头的邱妈妈,早不知何时被撞得四脚朝天,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廖氏赶忙使人将邱妈妈拉了起来,又对着宝珠道:“大姑娘?大姑娘!快别哭了,邱妈妈也没有恶意……”
“呜呜呜,二婶,连你也这样说?!”宝珠不可置信地道:“我这院子明明好好的,她一来便叫我这里鬼哭狼嚎,害我成了这个样子,二婶也有眼睛,难道不会看?邱妈妈这是存心要害我的闺誉,可是若我的名声不好,二妹妹的名声就能好到哪儿去?二婶怎么不想想,邱妈妈这是冲着谁来,到底存着什么居心?”
宝珠这般一说,廖氏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宝珠名声不好,自家女儿也得受影响,于是再看邱妈妈便有些不悦了:“邱妈妈,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怎么能办这样的糊涂事!惹得大姑娘发了火,还不快跟大姑娘告一声罪?”
邱妈妈被撞懵了,此时方才醒悟过来,“老奴已告过罪了,可大姑娘不依不饶……”
“闭嘴!”宝珠厉喝一声,哽咽道:“你这老刁奴,莫欺我不知你的用心!你打量我好欺负,在我这雪翠轩撒了一通野,便告一声罪就完了?外人只道我脾性不好,没有娘教,谁又知道我受的是何曾磋磨!也好,今日咱们撕撸开了,我就是拼却名声不要,也要叫人知道你这‘忠仆’到底长的是什么心肝!”
宝珠满脸是泪,哭得十分凄惨,就连廖氏也觉得心酸,她虽然对大姑娘没什么疼爱之心,但看她这般可怜,也为之触动。
邱妈妈此时才傻了眼,眼前这一忽儿狠辣一忽儿柔弱的姑娘,真的是原来那个一根筋的大姑娘?
看来今天自己是入了套了!
邱妈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趁着宝珠喘气的机会,忙剖心剖肺地道:“二太太,二太太,老奴绝不敢磋磨大姑娘啊!老奴在叶府伺候了这么些年,自问一言一行都是为了叶府好,又何曾有过半点私心?今天老太太叫我跟大姑娘传话,我在雪翠轩里左等右等,不见大姑娘回来。您说,一个姑娘家,没有长辈陪同,在外头大半日了竟不回家,这是什么道理?老奴不过问了那几个丫头几句,没想到她们不仅不觉得有的问题,还叫我这老货少管闲事!这样的刁奴,不守规矩不说,还要带坏了主子,老奴怎能袖手旁观?若老奴不管,可怎么对得起老太太的信重?大姑娘说的那些,老奴绝对不敢,还请二太太明鉴哪!”
廖氏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又转向了宝珠道:“大姑娘,邱妈妈若真是为着这个训了人,也不算过分。”
宝珠绝倒,二婶啊二婶,原来怎么没发现,您的耳根子竟软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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