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子说完，只觉得寿宁堂中的气氛更加冷肃，她低着头不敢说话，便没看见上首的老太太，已面色苍白。

袁妈妈心中错愕，之前问那刘婆子时，她非咬定了自己是听大姑娘先前那贴身丫鬟铃儿说的，然后不小心说漏了嘴，除此之外便再不肯说。还是吉祥提醒她，传一个同刘婆子交好之人问一问，或可找到端倪，她说与老太太听后老太太便点头应允，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那一对儿红宝石镯子，袁妈妈还有印象，那就是老太太赏给程姑娘的，程姑娘初来叶府时没有什么好首饰，彼时在金玉阁定制的新首饰还没送到，老太太便从自己的首饰匣子里捡出些样式还算新巧的给了程姑娘，程姑娘当时高兴的什么似的，还立刻将那一对儿红宝镯子戴了出来，只是后来又得了更时新的，那红宝镯子她便没再戴过了。

袁妈妈只见老太太双目慑人，好似不信，又似伤心，她心中不忍，轻声道：“老太太，这许妈妈也只是一面之词，还不知……”

老太太却摆了摆手打断了袁妈妈的话，她定定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冷声道：“你说的可是实话？若不尽不实，立时打死！”

许婆子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大口喘息了几次，才道：“回……回老太太的话，我……老奴说的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谎言，情愿天打雷劈！”

话说到这份儿上，由不得人不信。

叶老太太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向袁妈妈道：“你带人去方才那婆子的住处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出那对儿红宝石镯子。”

袁妈妈应了一声，事关程思菡，她不敢马虎，只得亲力亲为。

吉祥忙进来替了袁妈妈的位置，又叫人将许婆子带了出去，这才陪侍在老太太身边，担忧的不行。

老太太此时还直着身子坐在塌上，神色肃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吉祥只得出言劝道：“老太太，您躺下歇一会儿吧？大夫都说了，叫您这几日好好休养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却只是不动，吉祥无奈，只得作罢。

好在袁妈妈很快便回转了，只是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老太太便知，那婆子说的或许属实。

果然，袁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素帕，将那帕子揭开，里面躺着的，正是那一对儿红宝石金镯子。

“老太太，这是在刘婆子屋里发现的，方才我去问过她，她也招了，这是程姑娘的乳母郑妈妈给她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便已确定，袁妈妈手里的这一对儿红宝石镯子，正是自己曾经给了程思菡的那一对儿。

她闭了闭眼，忽儿心口一疼，眼前便是一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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