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都这样想,以为皇后绝不会同意,没想到,皇后沉默了一下后,竟然点头道:“如此,只能叫那秦之涣来一问究竟了。”
众妃大惊,本来以为景王妃这般机灵,应能逃过一劫,没想到,皇后竟是铁了心,只怕皇后是要趁着皇帝不在、景王不在的大好时机,将景王妃罪名坐实,一举打落尘埃啊!
宝珠感受着满殿的哀穆,心中却无波澜,若这事是程思菡出首的,皇后这般做,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不坐实了自己的罪名,程思菡便要遭殃,为了自己的儿子,皇后也要回护程思菡的。
好在自己进宫之前,已叫暗十去找秦之涣,皇后此时派人出去传唤,自然找不到人,到时候……
“不可!”
忽然一声断喝,众人皆惊,纷纷扭头看向殿外,打断宝珠思绪的那一声严厉又清朗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只见一个广袖高髻、满身环佩的华服美妇昂首阔步地从殿外走了进来,面对一殿的后宫嫔妃,她一眼未看,只向高坐在上的皇后直直行去,到了近前,才浅浅一礼,道:“皇后娘娘。”
在自家的坤宁宫中,却被人这般嚣张的对待,皇后心中怒意汹涌,面上却没露出分毫,只向底下那趾高气昂的贵妇微笑道:“原来是平乡长公主,免礼,赐座。”
平乡长公主乃是皇帝同胞所出的亲姐姐,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且她嫁入镇国公府以后,素来才气纵横的驸马苏隆便不再领任何实务,自觉又本分,皇帝却觉得有些愧对长公主夫妇,因此待长公主更加信重。
平乡长公主在皇帝那里都是说得上话的,在后宫之中,自然无人敢稍加轻视,就连皇后见了这位素来严厉的长公主,也得陪着笑脸,让她三分。
因此平乡长公主才敢那般无礼地反驳皇后的话,放眼京都,如今敢同皇后这般说话的,也只有平乡长公主一人了。
“坐就不必了,”平乡长公主摆了摆手,一点不客气地道:“皇后娘娘,方才您要传唤那秦之涣?本宫觉得甚为不妥,还请皇后收回成命。”
皇后是继后,本就对这位出身尊贵的皇姐心存畏惧,更何况皇后原来还只是没做皇帝的瑞王的小小侧妃,见到平乡长公主,只有行礼的份儿,即便如今做了皇后,她仍旧腰杆不硬背脊不直,长公主这般说,皇后只能忍着气道:“长公主此言差矣,今日之事,想必长公主已经知晓,如今景王妃深陷不白之冤,若不叫那秦之涣前来一问究竟,又怎能还景王妃一身清白?陛下出征在外,景王也为国效劳,本宫受陛下之托,又身为景王母后,自然要将此事弄个明白。是以,长公主还是略坐一坐,等那秦之涣来了,是非曲直,也就说得清了。”
皇后这话可谓老大不客气,有理有据地叫平乡长公主少管闲事,平乡长公主冷笑一声,分毫不惧,道:“皇后娘娘这话,本宫不能苟同。皇后既身为后宫之主,理当以皇家为念,景王妃之事,本就是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皇后却要以一个奴婢之言,对景王妃妄加揣测,如今更要传唤外男以做对质,就不怕此事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吗?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莫要为了一己私欲,就任性妄为,不顾皇家颜面,若叫陛下知晓,想必会对皇后失望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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