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被戚姨娘挤到一边,闻言有些尴尬,虽然照他来看,这程都督好转的几率的确很小了,但,到底还没咽完最后一口气呢,这妇人也真是……
“回禀娘娘,程都督的状况,还是很危急。”太医院正裘世良斟酌着语句回道。
程思菡却是一喜:“也就是说,我爹还没死!”
程思菡说完,立时拽着戚姨娘的头发将她揪了起来,恨道:“你这贱人,哭什么丧!来人,给我押下去!”
戚姨娘“嗷”得一声痛呼,张嘴就要骂,不过,她一想程大猷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以后自己的命运都将被捏在燕王妃的手上,这脏话就骂不出来,只捂着头皮,被人架了出去。
而站在一边的程思衍,也就是程思菡的庶兄,看着被架出去的戚姨娘,张了张嘴想求情,可一接触到原来的嫡妹如今的王妃冷冷的目光,他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程思菡赶紧让开位置,向王云道:“王神医,还请您给家父诊治一番……”
王云也不拒绝,他还想着早点早点回府呢,便从善如流地上前,拉起程大猷的手腕,细细地诊起了脉。
其实也没什么好诊的,王云一见程大猷那脸色便大致判断出了他的伤势,诊一诊脉,不过是应付这燕王妃罢了。
“王神医,如何?我爹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程思菡虽然不是医者,但也知道,病人昏迷之后,能早点醒来才是好的。
那些太医早知道燕王妃去景王府请神医去了,如今见这“神医”不过三四十岁,虽说也算是有了年纪,可到底不能算是经验丰富,都对他存着一分好奇九分不屑,只有院正裘世良神色如常,对王云既无轻视,也不像燕王妃那般看重,因为他知道,程都督这伤势,只能听天由命,撑得过来,便是活,撑不过来,就是死,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云的判断,同裘世良不谋而合,他细心诊治了一番,更加确定了早先的看法,他来与不来,都没什么用。
见燕王妃问,王云也不遮掩,直接道:“程都督这伤势,已尽人事,我观那伤口处理的十分妥帖,所以,现在只有等了,若三日内程将军能醒来,倒还有些生机,否则,王妃还是早做打算吧。”
程思菡脸色白了白,才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神医告知。”
王云见任务完成,起身便要告辞:“既然我留在这里毫无用处,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想程思菡却祈求道:“王神医,请您多留片刻,万一……我爹的伤势若有变化……”
王云翻了个白眼,道:“能有什么变化?王妃,我看你还是盼着别有变化的好,如有变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这里还有这么多太医呢,我留下来也是画蛇添足,哦不是,是班门弄斧。”为了能脱身,王云连自己都贬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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