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鹦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片宁静与书香的气息。她坐定在案几前,紧握毛笔,凝神聚力,一笔一划地在雪白的宣纸上流淌出工整的文字。每抄完一遍,她都会低语数数,如同虔诚的信徒默诵经文般,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单调却必要的过程,“三十,三十一……”随着数字的增长,她感到手指关节与手腕处传来的阵阵酸楚,那酸意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浸透进每一寸肌肤。
正当王鹦鹉咬牙坚持,微微皱眉、轻声抱怨:“这手都要断了,抄写的量怎么如此之大,该死的武陵王!”这时,罗浅浅悄然走进了房间。她看到王鹦鹉依旧伏案疾书,显然是尚未停歇,心中颇有些惊讶。
“鹦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写一百遍了吗,给殿下送过去?怎么还在不停地抄?”罗浅浅问道。她靠近王鹦鹉身边坐下,关切地追问:“怎么回事呢?”
王鹦鹉停下了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她对着着手指头儿轻轻吹了一口气,她那双灵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嘴角撇了撇:“浅浅,您是不知道,我这今天早上的时候,把写好的打油诗送到了武陵王殿下的跟前儿。可谁知,他居然说我写的自己潦草,还非要我背诵这首打油诗。”
王鹦鹉眼里流转着几分活泼又几分倔强的神色:“我就纳闷了,我这白天干活,晚上抄写哪儿有时间去背什么打油诗嘛!何况,那破诗,真是的……不是我说,这首破诗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今天要抄写二百遍。”
罗浅浅看着王鹦鹉略带戏谑又饱含无奈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心里却也为好友的处境感到同情。她挪了挪位置,好让两人能够更加亲近地交谈。“鹦鹉,武陵王怎还这般挑剔?是不是故意捉弄你呢?”她一边问,一边伸出手去帮王鹦鹉揉捏那酸痛的手腕。
王鹦鹉接过话茬,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讲述:“可不是嘛,本以为大功告成,没想到武陵王又让我抄,昨日抄到亥时,今日要抄到子时了。”
深夜的书房内,王鹦鹉悄声细语地数着:“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二百!”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她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手中的毛笔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落下,她用力伸了个懒腰。
王鹦鹉看了看更漏,已经丑时了,她看着自己抄写的打油诗:“哼,该死的武陵王,你写的这首破诗,本娘子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了!
第二日午后,阳光斜照在王府幽静的庭院中,斑驳的光影落在地面。王鹦鹉身穿一袭淡紫色的宫装,手中紧紧她昨日抄写的诗词,她脚步轻快,悄咪咪地踏入了武陵王的书房。
书房内,武陵王刘休龙与广陵王刘休文各自凝神于眼前的棋局。武陵王手执一颗漆黑如墨的棋子,运筹帷幄;而广陵王则面色温和,持着洁白如雪的棋子,胸有成竹。
王鹦鹉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在不打扰他们,然而,无论她如何蹑手蹑脚,终究没能避开刘休龙那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神。刘休龙在落下黑子的间隙,不动声色地瞥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鹦鹉被抓包后,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尴尬笑了笑,向武陵王与广陵王恭敬行礼,言道:“奴婢给两位殿下请安。回应武陵王殿下的话,奴婢遵照吩咐,已将将您的诗词抄写了二百遍,请殿下过目。”
六皇子广陵王刘休文放下手中的一颗白子,询问道:“三哥,难道你最近又写新的诗词,不知可否分享一下,让六弟也能沾沾才气?”
武陵王深邃的目光并未离开棋盘,他仔细揣摩着下一步该如何布局,随口回应道:“哦,其实谈不上是什么佳作,前几日,我看这个宫女不懂规矩,让她作诗,她又做不出,所以我罚她抄写了一首我之前的诗词,加强一下学识修养。”
一旁的王鹦鹉听到此处,心中暗自腹诽:“还说什么提高修养,那首诗明明就是打油诗一般,他自己恐怕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刘休文听后,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常态,道:“原来如此。”于是,刘休文转向王鹦鹉,“给本王和三哥看看你写的。”
王鹦鹉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昨日抄写的诗词呈递给武陵王和广陵王,内心期盼着这次的教训能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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