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浅浅孤身伫立在宫廊之下,心潮恰似那被微风轻拂而起涟漪的湖水,思绪如麻。她的眼神时而迷茫地望向远方,时而又紧紧盯着地面,仿佛期望能从那石板的纹路之中寻得自己心中困惑的答案。
恰在此时,她不经意地抬眸,却瞧见东宫太监陈庆国正稳步朝这边走来。陈庆国行至罗浅浅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不失威严地说道:“罗娘子,太子殿下担忧王娘子的病情,特意命咱家送来了一些补品。”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似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罗浅浅的心中荡起层层波澜。
罗浅浅眼睛忽地一亮,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她暗自思忖:这太子还真是痴情,我何不借此机会帮帮他呢?说不定能为自己谋得一些好处,也免得武陵王天天围着王鹦鹉团团转。于是,她脸上立刻堆满灿烂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与算计,对陈庆国说道:“陈公公,我们武陵王殿下正在陪着鹦鹉呢,公公若要进去,奴婢去通传一下便是。”
陈庆国一听刘休龙陪着王鹦鹉,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段时间被武陵王羞辱的场景,那不堪的记忆如尖刺一般扎在他的心头。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甘,然后对浅浅说:“麻烦娘子替鹦鹉收下这些补品吧。咱家可不想再去触武陵王殿下的霉头。”
陈庆国看着浅浅那犹犹豫豫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耐烦。但他也明白,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于是,他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说道:“麻烦娘子了,娘子以后若有事情也可以麻烦咱家。”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些金子,塞到浅浅手中。
罗浅浅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子,心中一阵悸动。那金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她招手,诱惑着她。“公公真大方。”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眼下奴婢确实有些事情请公公帮忙。”
陈庆国微微皱眉,心中暗自警惕。这个罗浅浅,定是有所求才会如此殷勤。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事?”
浅浅凑近陈庆国,压低声音说道:“是鹦鹉,她心中甚是想念太子,可她与奴婢说自己腿脚不便。再说,太子殿下常常派你来,他自己怎么不来看看鹦鹉呢?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心疼鹦鹉,就该常来昭宪宫,不然我们武陵王可是要纳王娘子为小妾了。”
陈庆国捋了捋袖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太子之所以不来看鹦鹉,是怕影响她养病。你也知道上次太子和鹦鹉之间的事情。哎,若王娘子想念太子殿下,那咱家去劝劝太子,让他来看看她吧,这样也省得咱家再触武陵王的霉头。”
罗浅浅心中一喜,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只要太子和王鹦鹉见面,她就有机会让武陵王多看自己一眼。她连忙说道:“陈公公所言极是,若太子殿下能来看望鹦鹉,鹦鹉定是会开心。”
东宫
东宫之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在地面映出斑驳的光影。刘休远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虑。他在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终于,他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投向一直候在一旁的陈庆国,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急切:“庆国,你且说说,鹦鹉可收下了那些补品?”
陈庆国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连忙回道:“回殿下,鹦鹉娘子收下了。”
太子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并未放松,反而微微蹙起眉头,眉间的褶皱仿佛诉说着他内心的纠结。他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色,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王鹦鹉病情的担忧,又有对她态度的忐忑。良久,他转过身来,再次看向陈庆国,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那鹦鹉心中可还有怨气?孤上次之事,确有不妥之处。”
陈庆国连忙躬身回道:“殿下,依奴婢看,鹦鹉娘子应是无甚怨气了。她拿了药,且精神也见好,何况上次收了石蜜,她当宝贝一样收着舍不得吃,想来王娘子对殿下还是有着期盼的。”陈庆国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他希望能让刘休远安心。
刘休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三弟对她也是关怀备至,孤若此时前去,恐又生事端。”刘休远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既渴望见到王鹦鹉,又担心会给她带来麻烦。
陈庆国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您对鹦鹉娘子的心意,她定能感受得到。若一直犹豫不决,恐会错过时机。而且,奴婢觉得鹦鹉娘子心中真正牵挂之人,应是殿下您。”陈庆国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他希望太子能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刘休远听了陈庆国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思索良久,最终下定决心。“也罢,那孤便找个合适的时机去看看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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