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松江府前。
“此物无比鲜美,海公不可不尝啊。”魏国公徐鹏举说道,他着锦袍,头上簪花,倒像是来闲游访友一般。
徐鹏举还举起手中的牡丹花,戴在额顶,众人实在是没眼看。
但不可否认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俗人,彻彻底底的俗人。
但一来不违背公序良俗,二来不贪纵枉法,三又不求苦修长生,相较于他人他已从容太多。
“魏国公,你请自便吧。”海瑞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接到定国公的急信便立刻动身,而魏国公这幅姿态,无外乎就是不想掺和。
身边一连串的衙役,师爷,纷纷驻足,对于两位之间的动作视若不见。
魏国公徐鹏举神色如常,送走了海瑞,身边只留下自己的亲信和朝廷派来的钦天监修士。
以及他的儿子,徐邦瑞。
因为灵能的存在,到底是让徐鹏举多活了几年,只是可惜这人实在是糟蹋了鹏举两个字。
“爹!”徐邦瑞已经忍无可忍:“海公已经走了。”
您就别演了。
“嚎什么,你爹还没死呢。”徐鹏举吹胡子瞪眼,对着自己的好大儿怒斥:“够了,进城。”
徐鹏举带着手下来到松江府城。这里的驿观在魔灾中幸运至极的保留下来,因为这是松江徐家的店。
上房内,只有父子两人独处时,徐邦瑞仔细检查过这才问道:“父亲,为何故作此态?”
魏国公徐鹏举细细端详着一副仕女图,他转身说道:“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恨我不成才。但是你看看咱们的日子,何其逍遥。这世上能饮酒不醉,见色不迷,不义之财莫取,能忍义气之争,便已然胜过十之八九。你若不信,且再看他徐家。看他宾楼起,看他宾楼落,看他楼塌了。”
“父亲,难道你就不怕死生之事吗?”徐邦瑞不禁问道。
“老朽已经是衰残之年,但距离黄土一堆,魂归金座,还有些时日。”魏国公徐鹏举瘫倒在塌上,大笑道:“夫处世之道,亦及应变之术,无外乎明哲保身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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