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朋友眼前的人算一个,如果一定要将以前的裴家放到封建社会的话,他就是我这个太子爷的伴读。
“六叔,还好吗?”我再开口,就算情绪再稳定,鼻头也还是忍不住发酸。
“还行,不太认人。”张义将手里的烟,搓了两下,揣进了裤兜。
我们长久地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从何开口。像裴家这样一时极盛的豪门,家主肯定是有忠心耿耿的手下的。
张义的爸爸张路就是我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一起打拼了十几年,在最应该享清福的年岁,碰上了我这么个不清醒的继承人。
十年前裴氏破产后,老员工被遣散了一批,六叔也是那时候离开的。
张义其实比六叔还早离开,他看不惯我恋爱脑,觉得我白瞎了这好脑子与家世。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是和我大吵了一架,拎着一包行李就再也没有回过裴家。
那时候六叔还来宽慰我,说他脑子不好,让我不要和他计较。
其实如今回想起来,脑子不好的是我才对。
我们就这么相顾无言,最后还是他啧了一声。
“走吧,你说你这么多年怎么活成流浪狗了。”
“呵,的确活得不怎么样。”
他也不打算继续和我斗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消毒湿巾:“烫伤处理挺麻烦,你先擦擦,别感染了。”
这么多年我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的:“怎么突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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