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庆六年,初春。
平康坊。
作为长安最出名的烟花柳巷之地,在这全新的一年里,与这时节一般,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不少神采飞扬的贵公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他们彼此交谈,涌向了街尾的翠香楼。
程伯献摸着自己的大肚囊,从平康坊中最大的青楼紫云轩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脸上有着宿醉的痕迹。
搓了搓脸,瞧着人流向街尾的人流,程伯献一把提溜着从身旁路过的龟公,道:“他们这是去哪?”
程伯献自从跟着陈青兕在漠北混了军功之后。凭借天子对程家的礼遇,程伯献直接提拔为右卫亲卫,在军中领了职。
程家家教深严,程伯献原本受长辈管制收着心,但随着领了官职,也算踏入社会,程家对程伯献的管制便松懈了。
程伯献少了管教,除了履行自己右卫亲卫的职责,便与狐朋狗友鬼混,在青楼酒肆中流连忘返。
平康坊青楼有数十家,以紫云轩为最,姑娘也是最好的,头牌妙珍仅次于教坊司里那几位最出名的美人,向来是文人墨客,豪门富商首选之地,也落座于平康坊正街中心,最豪华的地段,生意向来一枝独秀,今日怎么,都往偏僻的街尾?
龟公本因生意跑了忿忿不平,突然让人若提溜小鸡一样,正想回合两句,见是紫云轩的大金主,赶忙弯下了腰,说道:“是翠香楼得的一个小贱人,不知怎么的,学会了首新曲,这些人都去听新曲了。”
程伯献奇道:“什么新曲,这么厉害?”
龟公有些不想说,这事长他人志气。
程伯献却不跟他客气,一巴掌将他拍得险些摔倒,怒道:“快说,磨蹭什么。程爷得赶着上值,迟到了,要拔你的皮。”
龟公是了解程伯献脾气的,这位卢国公家的世子出手没得轻重,真要惹着他,被打了只能自认倒霉,忙叫:“不敢,回郎君。年初,周国公府举办了一场春宴,宴会上阴萱以新曲连唱了陈侍郎的两首诗,一首《黄鹤楼》、一首《大鹏志》震撼了全场。翠香楼的头牌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新曲,正在翠香楼高歌呢。”
程伯献一听“陈侍郎”酒醒了几分。
能够过上今日的生活,对于陈青兕这位先生,程伯献是发自内心的感激,逢年过节都会登门拜会。
对于陈青兕遇到的难题,程伯献是知道的,只是他就一个粗人,真帮不上忙,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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