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该走了。”

听到尼克·勒梅的话，艾登将手里的羽毛笔放下，他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的炼金水平并没有让尼克·勒梅回心转意。后者站起身，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艾登，揉了揉他的头发。

戈黎尼娅：(▼へ▼メ)

看到年轻的女巫皱起了眉，尼克·勒梅连忙解释道：“当然，这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都很有天赋，如果能早几年认识你们就好了。”

“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实在是太老了，魔法石和长生不老药都已经销毁。我和妻子约好了用最后一年来环球旅游，之后一同死去。”

“原谅我，妻子等了我太久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艾登看向尼克·勒梅的脸，停止探讨炼金术后的老人仿佛在一瞬间陷入了衰老，他梳理整齐的花白头发失去了光泽，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像是皱巴巴的老橘皮，那种腐朽的感觉变得更加浓烈了。

“那，祝先生和您的妻子享受这最后的旅行。”

艾登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他刚才甚至想让尼克·勒梅再制作一块魔法石来延续生命，教导他炼金术。但这是贪婪且不现实的。

先不谈制作魔法石和长生不老药的材料和制作时间，就算做出来了，尼克·勒梅的精神也在日益衰弱，这是不可逆的过程。而且，传授炼金术经验也非一日之功，也需要费心费力。当一切结束后，尼克·勒梅和他的妻子的精神离崩溃也不远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在很久以后，快死的自己被人要求花费宝贵的时间传授魔法知识，还让自己的妻子（如果有）久等，艾登一定会抡起大剑干烂他的狗头。

戈黎尼娅皱着眉推开了庄园的大门，永生对尼克夫妻来说，更多的是负担而非诅咒。一年的时间也许很短，但也可以很长，长到能创造许多美好的回忆。

老人颤巍巍的走出庄园，他犹豫了一下，从袍子里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递给了戈黎尼娅，那是陪伴他多年的炼金笔记。

“终究还是败给了爱情和时间啊，再见了，各位。”沙哑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伴随着一声爆响，尼克·勒梅离开了。艾登看着昏沉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时间吗？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时间，这是一种莫名出现且带着笃定的想法，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不要怪勒梅先生了，他选择了旅行我很高兴。”看到戈黎尼娅依旧皱着眉，艾登拽了拽戈黎尼娅的袖口，轻声说道。

“我才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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