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辛希注意到她极力掩盖的紧张，小声提醒：“刚刚遇上气流了，现在已经过去了，问题应该不大。”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上面传来机长的安抚。

“谢谢。”

叶子白点头致谢，收回视线看向自己青筋冒起的双手。她之所以有这个反应，不是颠簸带来的恐惧。不知哪方面因素作祟，飞机有动静那刻美梦成噩梦，竟与前世被车撞时的画面叠合了。

脑海中浮现前世突然冒出来挡在身前的那辆黑车，她缓缓神，看向方辛希问：“你认为世界上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吗？”

她坚信那辆车出现的时机，断然不是车技问题误打误撞，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断定是对方救人心切，心急下唯一想到最合适的方法。

方辛希不清楚她这么问的原因，他没有敷衍，认真思索后全凭自己一颗真心回答：“在救人前我会顾好自己的安全，非要做出选择的话，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一条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消散。”

他想，那种情况下但凡是个人，一定没办法做到无视。

这种话从有些人嘴里说出来或许显得假，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无比真实，显然遇上那样的情况，他的选择一定是优先救人。

叶子白得到回答，终于可以确定那辆车的出现，真是为了救她，真的会有陌生人为救人不顾自身安全感。

那位恩人当时肯定不是冲着一命换一命的念头，或许以为自己的车能抵挡部分伤害。当时具体情况如何，她已经没办法弄明白。只知道刘元洁当时车速很快，恍恍惚惚中，那辆车似乎被整个铲起来甩出去，她好像也是因此被撞飞出去。

现在纠结车内之人的结局没有意义，她重生了，等于一切重启，何必再执着这个。

“你呢？你会怎么做？”方辛希随口问。

迎着他的视线，叶子白回答干脆：“我比较自私，不会为谁做到这份上，更何况一个陌生人。”

任谁听了肯定认为她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方辛希却不这么认为，他以另一种角度想了想，温声纠正：“救世之心人人有，真到那刻要做出选择，相信绝大部分会保全自己。你说的这种是正常想法，怎么算自私呢？我们不是圣人。”

叶子白轻轻挑眉，不急着反驳这段观点，抓住他最后一句坦言：“我觉得你像个圣人。”

她是一个聊天点到为止的人，放在从前哪怕心里这么想，不一定表达出来。想到刚重生回来遇见他的时候，还是不可思议将这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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