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傅时至午后才回府。
据闻前院碎了许多瓷器,下人们噤若寒蝉,人人自危,但这股风却没刮到后院来,甚至始作俑者云渠没受到半点影响。
早朝完后在镇北侯府待到晌午过后才回,这样长的时间,镇北侯夫人显然不会是只与女婿谈心去的。
她是翌日才知道金銮殿上祝太傅被发难的始末。
“是左都御史率先参了老爷侵占夫人嫁妆。”司棋道,“据闻老爷当下就懵了,一念之差就失去了最佳辩驳时机,被左都御史一通抢白,加之他拿出了老爷为邓姨娘母女花用大量银钱的证据,直指他宠妾灭妻,闹得百官皆惊。”
司墨疑惑道:“左都御史如何能拿到这些证据?”
云渠缓缓解释:“邓姨娘行事张扬,在外也有三两好友,父亲对她一贯大方,她若口风不紧,被人查到并不奇怪。”
更别说查她的还是最擅长深挖人黑历史的左都御史。
那真是一查一个准。
“姑娘说的正是。”司棋笑道。
“那当时老爷如何反应?”
“老爷百口莫辩。”
云渠点头:“以父亲所居位置,势必要尽快查明事实的,无怪昨日禁卫军来得那样快。”
“后来呢?”
“晋王世子查明事实后立刻进宫回禀,还了老爷清白,但他花用夫人嫁妆一事人尽皆知,被御史台痛斥枉为人夫,乃天下文人之耻,此外宠妾灭妻一事,虽有老爷巧舌如簧,加之夫人在晋王世子面前周旋,但杜学士与御史台当庭弹劾,态度坚决,当今申斥过后,罚了老爷半年俸禄。”
祝太傅毕生两大政敌——左都御史,杜学士。
“未免轻轻揭过。”司墨叹道。
司棋看了一眼云渠,斟酌道:“老爷毕竟是姑娘父亲,即便看在太子的面上,当今也不会申斥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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