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的时候，朱水云特意叫来玥瑶，还有白发仙几个人，打算和她们谈谈，相比心情复杂的玥卿，玥瑶要平静许多，她甚至还能礼数周全地对朱水云问好。

“见过朱城主。”

野外的雪原一片漆黑，屋外寒风呼啸，好像鬼影在哀嚎。

天外天议事厅大堂被拆了，朱水云便占了无相使给玥风城准备的屋子，宽敞舒适，有人定期清洁，而且一直没被人用过，十分合心意。

旁边站着的侍从关上窗户，将冷气挡在外面，呼啸的鬼音也戛然而止。

屋子里一点烛火，映得朱水云的红衣偏橙，多了几分活泼，佳人托腮，百无聊赖地把弄着手里的毛笔，一派天真可爱。

玥瑶进入屋子内，行礼抬头，便看到这可以入画的一景，短暂失了声。她身后跟着的人也没有出声，就那样呆呆看着。

朱水云将最后一笔落下，发现屋子里悄无声息，抬头，看见了屋子里几张神游天外的脸，她敲了敲笔杆，将玥瑶的注意力唤回来。

“请坐吧，玥瑶小姐。”朱水云的措辞很客气，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她之前提了那么歹毒的建议，将投诚的条件设置成骂人。

玥瑶抿嘴，沉默不语，心里却有些忐忑，她看不懂朱水云想做什么。

朱水云没有在意她的慌张，将刚刚写满了字的纸推过去：“天外天已经没有忠臣帮你赎身了，你的下属和亲爹也抛弃了你。”

她张口就是一个刀子，捅在玥瑶胸口。

“不过好在我心善，你既然签下了卖身契，那就是我的人了，就算是我的仆从我也不会让她沦落街头凄惨死去的。”朱水云继续说道，她完全没有在意玥瑶的反应。

玥瑶没有什么反应，但身后的丫鬟和下属却纷纷露出了愧疚和自责。

“我不需要你给我端茶倒水什么的，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这些事情想必你也做不好。”

玥瑶沉默地听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她低头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纸，却紧张到认不出来上面写了什么，也读不进去。

“北阙遗民，一部分和皇室有仇怨的，愿意离开这里的，我会带走，剩下的，或多或少对你都有一点忠诚。”

她忽然放缓了声音，语带笑意：“我会将你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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