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几天,秦野云一直寸步不离跟在余樵身边。余樵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余樵来林其乐屋里看报纸,秦野云就坐在他身边涂指甲油。
林其乐和她坐这么近,她们也不打架了。
秦叔叔似乎已经醒了,可一直也没出院,以前的老同事轮流去探望他。工地上有人传闲话,说腿病易治,心病难医,市里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以前怎么劝都不听,魔怔了!现在你看,出院这人怕是也完了,老秦这几年除了练气功还干过点儿啥?”
连妈妈也在家中与爸爸小声议论:“老秦现在怎么样?”
爸爸说:“手术挺成功啊。”
妈妈问:“那能回来上班了?”
爸爸摇头。
余叔叔时不时过来找爸爸,要么是去人民医院,要么是去秦家小卖部:“我找了几个小年轻搬家具。老林,你去翻翻他那些书啊碟的,该扔的都扔了!”
秦野云涂着指甲油,和杜尚炫耀:“我家现在可新了!余叔叔给我家换了全套新家具!”
杜尚皱起眉,嘟囔:“这么好啊……”
蔡方元说:“你也没请过我们去你家啊。”
旁边林其乐一直一声不吭,揪怀里波比小精灵的绒毛,闷闷不乐。
秦野云瞅她一眼,问:“蒋峤西怎么没跟你们玩,他回省城啦?”
蔡方元百无聊赖道:“没,他妈来了!”
蒋峤西的妈妈是2001农历新年那天来到工地的。她与这片工地宿舍的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不喜欢串门,也不与别的工人交际。
自然也没多少人遇见过她。
林其乐并不清楚为什么,但一遇到她,林其乐就提心吊胆的,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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