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宴在后院洗完澡,正打算回房,忽然听到点异常动静。
他赶紧吹灭灯笼,猫着腰,躲进了柴房。
他扒着窗户,见那夜色中闪过几个矫捷的黑影,穿梭在镖车之间,其中一名身姿高挑挺拔的蒙面土匪手中拿着纸笔,他稳立夜风中,灯火之下,发间有一绺显眼的白发,如此与众不同,应该是其中的头目。
他们正在清点货物数量。
那些人拿着刀,少说也有三五个,陆九宴不敢冒进,猜测这些人今晚应该只是来探路的。
他们被土匪盯上了。
此处距离梵祭山尚远,应该不是那群亡命徒吧?
陆九宴躲在柴房后按兵不动,直到那边完全静下来,他才重新取了盏灯笼,蹑手蹑脚地往镖车走去。
逛了两圈,发现所有车底座都多出了一个用黑炭画出的记号。他想了想,没有伸手去碰,又提上灯笼,离开了后院。
“三当家,为何不除掉他?”
稠黑的夜里,竹林旁站着四名黑衣土匪。
被唤作三当家的男人正是发间夹白的那名土匪,只见他幽幽盯着那处,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意,“去把标记都擦掉。”
明日这人定会将今晚的事告诉那群镖师。一个连气息都不会隐藏的普通人,肯定不是镖局内部人员,不如借此人施以离间,他再隔岸观火,坐享其成。
郑镖师的鼾声依旧气势如虹。
夜鸠笔直端坐在他的床上。
陆九宴皱眉停在床边,“你怎么还没走?”
夜鸠伸手拉他坐下,陆九宴正想说什么,她忽然凑过来,鼻子一耸一耸,像是闻到了什么好东西,她搂着他的脖子,指尖缠着他的发,“香。”
九宴爱干净这一点,她很喜欢,什么时候抱起来都是香香的。却又不单是那股皂角香,不管他用什么味儿的皂角,身上始终有一种淡淡独特的、挥之不去的男子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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