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适值门子①搭凳点灯。
此人虽不识骆美宁,却挡路拦了她,喝道:“不久便得关门闭户,这会儿往何处去?”
骆美宁本欲实话实说,可又恐始安城内设有宵禁,闭门鼓响后寻不到华阳客栈,被更夫以‘犯夜’之名抓去。
转念寻思,她朝门子处进前,遂摸出方才被赏的实心金猪——被门上所挂的黄纸灯笼那么一照,金灿灿、黄澄澄、肥嘟嘟一只,品相极佳:脸圆耳阔、憨态可掬,肚腹上还有清晰的‘宏瀚’二字。
门子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一双眼瞪得发直,半晌才朝她挤出几个字:“王爷何令?”
骆美宁用金猪耍了个万仞山所学、顷刻间改手执剑的招式:晃了晃,将东西收入囊中,好似翻手便藏了金,颇为唬人。
她讳莫如深地板起脸,“不该问的莫问。”
门子点头哈腰,连声称诺。
此后,又劝她稍等,寻了盏写印有‘昭’字的灯笼递予她,谄谀道:“不知道长几时回返?小的给你留门。”
她伸手接了灯笼,“可知华阳客栈?”
“华阳客栈?”
门子一愣,摆首道:“在始安城?倒是不曾听闻。”
骆美宁点头,“告辞,归期未定,不必等候。”
语落,头也不回,径直踏入黝黑深邃的暗巷。
纸灯笼泛着微光,映亮前路。
骆美宁独行其中,走了半晌,复又捞出那只实心小金猪掂了掂。
她暗忖:出手倒是大方,之前倒是不该对这年轻昭王一阵损讽,倘若他真有‘冤情’呢?
漫无边际地乱想了会儿,又恨自己被钱财蒙了心:一些小恩小惠便能令她对贵胄有所改观,着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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