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美宁一瞧,鼻端便蒙上层薄汗。
这路边立着位顶熟的人,甚至昨夜方见过:
青言正拖拽着她的大小包袱往官道上凑,背后所负的招魂幡高高斜倚,那幡上尚还露着诡谲游走的墨痕,若隐若现。
恰恰起步的舆车轧辘辘碾过官道泥尘,缓缓行近。
尹锦素再定睛一看,辨清那路旁招手的,竟是个方士扮相的女郎。
于是放下戒备,一时雀跃地朝骆美宁肩上直敲,“您瞧,还是位道友呢。”
待她话音刚落,但见青言探究的眸光遥遥投来,逗留在二人面上,不知是打量尹锦素亦是骆美宁。
“那道友正往这儿看呢,这处荒凉,难见人影...”尹锦素将车帘撩得更高,探头张望,怜惜之下善心大发,“我们可需载她一程?”
骆美宁紧锁眉头,不置可否。
需知,昨夜突入驿舍的那群自刎刺客,与青言,可是一伙的。
虽即使遭针对的遇刺之人乃君莫言,但对路边立着的人,她却放不下戒备。
还有赩炽游魂离瓶之际那不作假的惊恐之色,分明系同门师姐妹,竟会忧心相互屠戮?
绝非好相与的主。
时逾破晓,天色却迟迟不亮,反倒降下几分迷蒙的黯淡。
浓云掩日,墨色携着闷雷与潮气,压着两侧林尖寸寸逼近。
唯见不远处青言将高擎的手垂落,好似按下了搭车的心思。
凉寒同秋至,惊雨入将来。
“啊,要落雨了。”尹锦素惊叹了声,她支着脖子,目光来往、游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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