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裴佳祠倚在书院外一棵翠竹上。一些认识他的人跟他打招呼,随后又奔往家的方向。
书院酉时就陆陆续续下堂了,可能是今天没了课业的学子,也可能是做完自己工作的先生。裴佳祠不知道玉练的课表是个什么情况,只是按照平常经验来看,天边不有点黑他绝不出来。
日落西沉,竹影斑驳,冬季的天原本就黑得快,不一会儿朦胧的黑就加深了。
从书院门口跑出来或走出来的学子,也从一群一堆变成了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裴佳祠望眼欲穿,在最后出来的学子模样的人后面看到了玉练。他步伐轻捷,手握成拳捂嘴咳了几下。
“公子——”裴佳祠跟他招手,“我在这儿!”
玉练目光瞧过来,弯眼笑了。这时枝头上的一簇雪滑落,簌簌落在他旁边,好似又下了一场短暂华丽的大雪。
白天下了雪,晚上温度更低。念着玉练没有穿保暖的斗篷,裴佳祠带了一件来,给玉练披上。
“公子,这是手缝的,缝得可好了!”
玉练会心一笑,调整了下毛领,系好丝带。
“走吧。”
回了醉春楼,玉练才跟他二人说了今天被跟踪的事。
“什么?到底是哪个歹人?!”
沈逐衣生性温和,没有被裴佳祠的情绪带偏,反倒镇定冷静地说:“太子哥哥,我这儿消息流通大,到时我跟三娘透露一声,帮你多留意下,看看是何人所为。”
玉练却道:“不用如此麻烦了,逐衣,我心里已经猜到是谁。”
如果是之前追杀他的黑衣人商时序,不可能只是在门前踩了个点就跑。商时序不怕被他认出,更不怕直接在书院就杀了他。
那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元昌,还有谁来报复?除了之前他放走的那胖富豪还有谁?
放在以前当太子的时候,玉练也不是爱惹事的性子。可若是硬要招惹他,一旦点着火,便是离入土不远了。毕竟他绝对有本事兵不血刃就灭掉一个人,而且易如反掌。可与之恰恰相反的是,他只会用这一身才智去让玉梁达到百年之大盛世,连处罚身边犯了大错的小侍卫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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