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官府邸——凌府。
冒名顶替冯侍卫的凌文袤,今日休值,暂居外宅的他潜回凌府一宿没睡,时辰一到,下值后便在恒锦堂等候父亲凌晖。
天未亮,气正凉,原本是他轮夜值后酣睡的好时光。
混沌之中他松松打上一个哈欠,过后半阖双眼吊神沉思。
这几月在宫廷当值,索然无味,犹如此刻聚不了神的他,空洞麻木。
那个长公主几个月没出宫门,昨日头一次出来,想及此,他眼皮子抬了抬。
此时,凌晖从后院穿堂入内。
凌文袤眼风一收立直身板,周正敬唤:“父亲。”
凌晖披挂着大袖薄衫,还未着官服,呷一口侍女奉来的茶,应过一声,问道:“昨夜宫宴,小皇帝状况如何?”
前些日子小皇帝骆炎高热惊厥,御医轮守几夜才苏醒,养上几日无碍后,听说要见一见各宫的公主、皇女,这才设下宫宴。
这位小皇帝在“禅让”皇位之前的这些时日,最好身体康健,不可再像杀骆骞一样这般随意。
再则钦天监观测星象,当着几位老臣,道星象因宫廷变故而有所异动,预示宫廷不宜再见血光,今年农桑大兴,若宫廷再见血光,必损农桑。
对于凌晖和大嵘的臣工来说,最在意的便是农桑,皇权更迭是既定的事实不必着急,而农桑却丝毫不能马虎。
钦天监的预示,臣工极为看重,凌晖也便顺势应和臣工,加倍看护小皇帝。小皇帝骆炎不过才七岁,帝位并不着急,等时局再稳一些,再做“禅让”也不迟。
“回父亲,”凌文袤如实说,“宫宴之上小皇帝饮食正常。”
凌晖微微颔首,又问道:“长公主可有出席宫宴?”
“回父亲,昨夜长公主,已出席宫宴。”凌文袤正欲禀报此事,正好凌晖问询,他便回,“见过皇太后、伏旼后,她喜不自胜。”一顿,“去采撷宫时,长公主向儿子讨要弦刀并告诉儿子,她的弦刀是八年前白言霈所赠,乃定情之物,藏于袖中只为防身。这弦刀该不该还,儿子不知该如何应答,所以一早便来回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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