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袤的这一举动,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捕捉到,像众目睽睽之下即逗弄了加木又想引起骆苕的注意。
加木脸颊收紧向骆苕望去。
凌文袤短短时间内第二次挑衅他,似乎在暗嘲他不得不向权宜低头,他加木不能娶的大嵘宁华长公主,却是他们凌氏的掌中物。
人越在意什么事就越对这件事敏感,随之而来的便是臆想和愤怒。加木急速跳出自己所造的幻境,即刻否决掉方才自己的臆想,平下愤怒。
凌文袤并非在逗弄他,大嵘实权在握的大冢宰凌晖尚且畏惧东刕,何况他的儿子,凌晖不会纵容他的儿子如此放肆。
骆苕不紧不慢放下杯盏,平静地看了加木一眼后将目光投向凌晖。
她是他们的俎上鱼肉,此事与她又有何干系?
少焉,听见凌晖对加木歉意道:“大王子海涵,犬子向来莽撞,脾性不知天高地厚,一门心思全在刀枪骑射上,若他输了,作为父亲,我愿代他受罚。”
加木凤眼微蹙。
好一个父慈子孝,一唱一和,连输都已经想好台阶,不出意外,凌晖会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怎好去罚这头辛辣老姜。
“父亲。”被凌晖当场下了面子的凌文袤不等加木回应凌晖,眉头一绞,干脆正了正身光明正大地面向骆苕斩钉截铁,“我不会输。”
同样的话就这样重复两遍,求这一场骑射似乎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眼前的佳人。
凌晖心中一凛,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使用说辞,眼尾的沟壑控制不住抽搐。此刻凌晖眼中的儿子是一个喝下迷魂汤的男人,望着给他下蛊的主人宣誓,他不会输。
凌晖猜晓这是凌文袤的一计,只是这一计不在他们之前的商议计划当中,他暂且猜不透,最后只剩冷冷地沉寂,如同一位老父亲眼睁睁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沉沦在美人皮里。
骆苕一直垂着眼纹丝不动,非礼勿视,只要没人出声牵扯她,她会一直保持这个垂眸几近闭眼的状态。
将将的凌文袤不仅莽还憨又假,她怕自己一对眼会泄露他的戏码,坏他们的事。
凌文袤看着骆苕,眼波掠过骆苕的后颈,再掠过案角,心中私念翻飞。
她穿僧衣不好看,等她还俗之日,定要把珊瑚珠串先挂在她光洁莹白的脖子上,之后再一件一件地穿上艳丽裙裳……甚至他还有时间回想一遍上次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她还会紧张地抖一抖眼睫,而这次居然纹丝不动,是因上次靠得太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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