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想找人背锅，但王空青也不敢真的放任不管，尽职尽责地检查完药物后，决定让赵庭桉服下。

赵庭桉已经昏迷不醒两日了，听说赵子平气急攻心，连早朝都不上了。沈怀夕自从那日被送回怀壁楼后，就一直在魁行首的院子里“养伤”，赵庭桉未醒，她自然不会主动出去露面，乐得清闲。知夏将宫里的消息传出来时，她正坐在窗边跟知冬下棋。棋盘上，黑白棋子如同两军对垒，每一子的落下都牵动着全局。

沈怀夕执白，知冬执黑，知冬先行。棋盘的左下角，黑子聚集成群，形成了一个坚实的阵地。芷若的白子则巧妙地穿插其间，如同一支灵活的游击部队，不断试探着黑子的防线。在一次精妙的转换之后，沈怀夕成功地将黑子的一部分围困，形成了一个潜在的劫争。

“你说赵庭桉醒了？”沈怀夕再下一城，确定自己胜券在握后才抬头问道。

“是，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是已无大碍，官家还提及了小姐，赏赐应该很快就会到。”知夏将收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沈怀夕。宫里的眼线是从沈钰那里接过来的，因时机未到，沈怀夕极少动用这条线。

“知道了，让他不必再递消息出来。”沈怀夕收了棋盘，站起身来，“孤一姑娘‘病’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出门见客了。知春，通知魁行首，今晚我要上台。”沈怀夕看着窗外，树随风动，是时候登台了。

“是。”知春应声退下。

孤一姑娘今晚将在怀壁楼表演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赵庭桉受伤一事被压了下来，但当天她被太子贴身侍卫送回一事是大家亲眼所见。没有官方消息，反而让大家更加议论纷纷。未到傍晚，怀壁楼就已经座无虚席。

“这小蹄子真是命好，才刚来就得了贵人青眼。”沈怀夕刚出院门，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在前面拐角处小声说话。身旁的婢女已换回了曲水和流觞，曲水想上前打断，被沈怀夕抬手拦住。

“谁知道是命好，还是本事好。”另一个女子嗤笑了一声，语气意味不明地说道。两人都笑了起来。

曲水和流觞听到这话都十分生气，沈怀夕也冷了脸，刚想上前，就听到有人冷声道：“燕归，月舞，你们俩现在已经闲到只能在背后嚼别人舌根了是吗？要不要我跟娘子说一声，让你们日后都不用上场，这样就有时间天天围着别人转了。”

“朝雨姐姐，我们再也不敢了。”被发现的两人气焰顿时矮了几分，唯唯诺诺地道歉，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朝雨朝转角处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朝雨是什么时候来怀壁楼的？”刚刚朝雨那一眼，沈怀夕注意到了，冷不丁地问道。

“回姑娘，朝雨姑娘是三年前怀壁楼刚落成的时候就来了。”流觞回答道。

三年前吗？沈怀夕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准备私下里找个机会直接问魁行首。

今日怀壁楼的客人比沈怀夕第一次登台演出时只多不少。与之前有屏风遮挡不同，此次沈怀夕是大大方方地坐在台上，只不过戴了面纱，若隐若现的容貌反而更能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宫城里来人了，刚出宣德门。”魁行首一边笑意盈盈地帮沈怀夕整理耳边的碎发，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沈怀夕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好时间上了台。

“这就是孤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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