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江莉站在那里，感觉时间都停止了流动。那个中年妇女——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眼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

江涵轻轻握住妹妹的手，给予她支持。“您好，“他开口道，打破了沉默，“请问您是张明的妻子吗？“

妇女似乎这才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场。她慌乱地擦了擦眼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的，我是。我叫陈美华。你们是......“

“我是江莉，“江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我可能是您的女儿。“

陈美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得不扶住柜台才能站稳。“天哪，“她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李志强看了看四周，建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陈美华点点头，转身对着后门喊道：“老王，你来看下店，我有点事要处理。“

一个中年男子从后门走出来，好奇地看了看江莉和江涵，但没有多问。

四个人来到超市后面的一个小客厅。这里布置简单，但很温馨，墙上挂着几张家庭照。江莉注意到，照片中的陈美华看起来很幸福，旁边站着一个慈祥的中年男子和两个十几岁的孩子。

大家坐下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江涵开口了：“陈女士，我们是通过李先生找到您的。我妹妹江莉一直在寻找她的亲生父母。您能告诉我们，二十多年前在医院的事情吗？“

陈美华的手微微颤抖，她低下头，声音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江莉感到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这句道歉，似乎证实了她多年来的猜测。

“为什么？“江莉轻声问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抛弃我？“

陈美华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我们那时太年轻了，根本没有准备好要一个孩子。张明刚刚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我们的父母都反对我们在一起......“

“但这不是理由，“江涵忍不住插嘴，“抛弃一个婴儿是违法的。“

陈美华痛苦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们做错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悔恨中。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们勇敢一点，坚持下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江莉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感到愤怒，又有一丝同情。“那后来呢？你们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我们......我们不敢，“陈美华低声说，“我们害怕面对自己的错误，害怕法律的惩罚。后来张明遇到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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