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明亮的县衙内堂,一张雕刻精细的紫檀木案桌,摆放在正厅中央,案桌上披着一张古铜色鹤寿延年桌旗,堆放着各种文书和文房器物。
棠梨捏着松柏长笔,笔尖浸满墨汁,在卷册上补充细节。
根据柳月绮的交待,薛言被虐杀后,尸体抛在东郊尸坑内。李明堂和李明州,解决掉这个麻烦后,自然想一并处理掉霍铁林这个隐患,可此人是亡命之徒,在狱中无法无天!
悄无声息处理掉他,颇费了些时日。
李明州先是多番示好,以酒肉美色相邀。一开始,霍铁林还有些戒备,几次三番后,终于得手。
喝醉的霍铁林,被李明州杀死后,同样抛尸于东郊尸坑内。
而牵连和知情此事的人,此后,皆以感染鼠疫为由,焚烧于土地祠内。
李明堂和李明州,虽然交待了霍铁林和薛言被埋的地方,但东郊尸坑内,隔几日就有‘瘐死’的尸身葬于此处,他们也没有想到,柳月绮会因恨霍铁林入骨,死后虐尸,又花钱雇了老翁,将薛言尸骨,重埋于清水庄的月河下。
此番,若不是棠梨发现尸骨不对,这个案子,在挖到骸骨的时候,就该完结了。
终究是那些愧疚和慈悲,暴露了柳月绮的行迹。
棠梨顿笔,对柳月绮此人,难做评价。
案上檀木香炉,升起如缕青烟,盛从周站在廊下,隔着氤氲熏香,袅袅烟雾,只觉魏棠梨的面容,越看越不真切。
此案颇为唏嘘。
回想自己初入锦衣卫时,每次见血见人命,见人性之恶与善,皆感匪夷所思,不可理解。
硬心冷肠,雷霆手段,也是一次次历练出的。
可魏棠梨年纪轻轻,普通农户之女,第一次接触案子,却娴熟谙练,游刃有余,并未表露任何诧异与不解,恍若司空见惯一般,他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大人,你来啦?还有什么交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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