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观思考着何易北的说辞，合情合理，让他心中对何易北的怀疑下降了几分，但这仍然不能彻底打消何易北的嫌疑。

如果泄密者真的是这个姚树，眼下姚树已经死亡，他也无法去求证了。

难道关于囚徒的线索就要断在这里了吗？

何易北静静地看着凌观思考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嫌疑是无法彻底降到零的，但这无关紧要，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他只要让自己的嫌疑比最初降低几分就够了。

何易北微笑道：“凌先生，囚徒确实是一个棘手的罪犯，我发觉你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上次见面时差了许多，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因为调查囚徒而走火入魔了，

你想和我聊一聊吗？”

凌观犹豫片刻，他需要继续试探何易北，眼下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凌观坐到了靠墙一侧的沙发上：“……好，何医生，我想问一下你对囚徒是怎么看的呢？”

何易北坐到了凌观的对面，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觉得最好不要把他当人看比较好。”

凌观愣了一下。

何易北接着说道：“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囚徒很可能并没有常人的感情。他不能和人共情，也无法真正地理解他人，这样的人离标准意义上的人差距太大了。

至今为止囚徒在几起案件中做了不少反常且难以解释的行为，与其将他当做人，不如将他当做披着人皮的怪物来看待，这是我的看法。”

凌观回想起几次代入时所感受到的异样，他缓缓开口道：“……我在囚徒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这很奇怪，他在杀人时竟然没有恶意，也没有动机，只是为了杀而杀。”

“凌先生，你对囚徒的看法很准确，也许过于准确了，你因此陷入混乱了吗？”何易北耐人寻味地说道。

凌观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眼神恍惚了一下：“或许吧，代入囚徒让我很不适。”

“代入？”

“这是我的天赋，我可以代入罪犯的视角，去分析他们的行为。不过，我有时会很难抽离出来。”凌观观察着何易北的反应。

“原来如此，凌先生，你对此是产生了怎样的不适？”何易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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