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侯深夜不肯离去,梗着脖子跟镇国公拍桌子,镇国公坐在太师椅里,疲惫地几乎睁不开眼睛,淮南侯却中气十足,愤懑说道:“昔日我只有嘉康一子,太后一句他与惠亲王幼时容貌相似,便将我那儿过继给了惠亲王,转眼不过十五载,有了亲生的孙子,立刻就将我那孤苦小儿抛去了脑后!”
镇国公劝道:“赵长生回来不过几日,太后还在兴头上,自然偏疼他,嘉康也是她的孙儿,怎会弃他于不顾?”
“国公爷休想糊弄,我张淮安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当我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么心思?今日她要将赵长生记在惠亲王妃名下,明日便会乘胜追击夺了嘉康的爵位,赵长生是惠亲王血脉,庶出的孩子记在嫡母名下,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嘉康的爵位岂能保得住!”淮南侯冷笑,“这套温水煮青蛙的伎俩,我也是见识过的!”
镇国公闷叹道:“淮安是否多虑了?”
“多虑?”淮南侯嗤笑道,“说句不该说的,若当日惠亲王未出意外,如今这太子的位置上指不定坐着的就是赵长生!不知彼时国公爷还能否悠哉说出这番话来!”
“你!你这老匹夫!”镇国公豁然醒了神,指着他骂道,“口无遮拦!小心你那颗项上人头!”
“这方寸之间,一丝一毫都不能让。”淮南侯屈膝跪下,不卑不亢道,“谢氏一族唯您马首是瞻!请国公爷为嘉康做主!”
镇国公闷声不语,护国公府里的几位侄儿,白日里已经来过了,今日不允他们的意思,明日他们就要上太子府去闹,太子若是不管,便联络百官上朝去闹,势必闹得朝堂大乱才罢休。
镇国公道:“淮安!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淮南侯敛起怒气,坐进椅子里后缓缓说道:“自赵长生回来后,我便猜到会有此一遭,早就遣了人去米花县,此人身份可疑,是否是惠亲王遗孤还未可知!”
“你想干什么?”镇国公呵斥道,“糊涂!切不可乱来!圣上早半年派人去了米花县,早已核实其身份,如今你要将事情反过来讲,凭的是什么?小心作茧自缚,害了嘉康!”
淮南侯撇过头道:“我姑且留一手罢了。”
镇国公沉着脸道:“此事容我再想一日,你先回去吧。”
淮南侯叹了一声,抱了抱拳离去。
“太后,夜深了,睡吧。”
太后烦心不已,将手递给嬷嬷道:“陪哀家去廊子上走一走吧。”
嬷嬷劝道:“外头天黑,去廊子上作甚,黑咕隆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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