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是万万没想到，谢牧庭能提着谢坤与曾天顺去敲登闻鼓，他将永昌侯架在火上烤的同时，自己也跳进了油锅里。

他等了大半日，终于等到镇国公率众回府的消息，问过才知，国公爷把谢坤与谢牧庭同提去祠堂臭骂了一顿，罚两人跪在祠堂守岁。

镇国公走后，谢坤跪在蒲团上嘀咕：“总好过打板子。”

谢牧庭道：“父亲，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矮子里面拔将军，北辰终归好过曾善柔。”谢坤举起手给他看手腕里的红痕，“下回你孝顺一点，我到底是你爹，就不能绑松一点？”

谢牧庭道：“没有下回了，回回都如此，旁人又不是傻子。”

谢坤搓了搓手，回头张望道：“怎么没人来送饭。”

正说着，哐一声门被人推开，赵北辰怒气冲冲而来，破口大骂道：“谢牧庭！你这蠢货！天底下哪有你这么退亲的！早知你莽撞，下回我就自己去！”

“你、你才蠢货！”谢坤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夜叉！”

赵北辰怒瞪他一眼，他立刻噤声，嘀嘀咕咕别开头去。

谢牧庭跪在地上，仰头看他，浅笑道：“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赵北辰压低声音道，“倘若永昌侯认死理，你当真要坦白惠亲王之事？”

谢牧庭道：“永昌侯背后只有太后，若失去这座靠山，便一无所有，而镇国公府重权在握，惠亲王一事倘若公之于众，最多赔上父亲之命，我故意将父亲绑去他面前，我越是孤注一掷，他便越是害怕，而后我又让父亲去求救，给予了他生的希望，他没有退路。”

谢坤在旁咕哝道：“反正我的命不值当什么，早晚随意丢在那长街上。”

赵北辰把他轰去角落。

“从前我就发现，你很善于观察细节，也很会揣测人心。”赵北辰走到他面前，幽幽说道。

谢牧庭道：“旁观者清，与我亲近之人的心思，我却难以揣摩。”

赵北辰跪坐在他面前，歪过脑袋，勾唇问道：“我们初见时，你在我面前表现得憨傻，我戏弄你，你也全盘接受，不会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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