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收拾妥当,随他出门,还未出巷子口,便见沈容的马车停在一旁,车帘撩起,他端坐在内,举着书卷慢条斯理翻阅。
赵念安板着脸站在原地,沈容从马车上下来,一袭月白色锦袍几乎与雪地融为一色,他逐缓走近,望向赵念安的双眸,肃然道:“你当真要去蹚这趟浑水?”
赵念安鼓了鼓腮道:“他是我弟弟,难道我不管他吗?”
沈容泄气一般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说:“那就一起去吧。”
赵念安倏地抬起眼来。
沈容好笑道:“难不成旁人参我几句佞臣,我便真是道貌岸然之徒?”他说罢,斜眼瞥了赵北辰一眸,笑笑道,“北辰,路上说。”
赵北辰爬上马车,大剌剌往正位上坐下,赵念安瞪他一眼,容他坐着,撩着袍子坐去侧位,沈容随后在他身旁坐下。
还未等马车行出几步,便听沈容道:“永昌侯昨夜被放出来了。”
赵北辰蓦然面色一沉,眉宇不自觉皱了起来。
沈容轻叹道:“萧慎手底下一名侍卫,认了是他错手杀死镇国公,与永昌侯无关,那侍卫被押入大牢,换了永昌侯出来,如今皇城中乱象频生,谢家满门的脑袋悬在断头台下,谁还顾得上永昌侯。”
赵北辰红着眼,嗤道:“活着的人更重要。”
沈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谢坤是谋害太子妃的疑凶,在这个节骨眼上无人敢替他出头,自然,也有言官老臣们上折子参永昌侯,可近来奏折浩如烟海,这区区几封掀不起什么浪花,护国公生了场大病,家中儿女若是有余力,也只能保全活着的人。”
赵北辰哽声道:“我明白了,父亲白白死了一场。”
沈容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待进了宫,赵念安命人去禀报,沈容在马车里换了官服,后随二人进去。
赵北辰在殿外收拾好情绪,待内侍来请,他提了口气,跟在赵念安身后进去。
圣上坐在龙裔后批折子,见三人进来,只让跪着,仍自顾自埋头疾笔。
三人都不出声,跪了一晌,圣上方低着头道:“安儿,你难得进宫,去你母妃那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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