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朔月一直遵循着与斗牙的诺言，今生绝不踏足那个禁忌的宅院。

季节不会因地点不同而有所偏袒，山上虽然妖气盛行，但总有那么一片安静的地方，几株淡雅的笑话在这片天地中争奇斗艳。

朔月与十六夜并肩，静静的在草地上行走。

十六夜是人类，终究会有衰老的一天，因此眼神不佳绊到石头并不新奇。朔月是妖怪，尽管用妖力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让自己和十六夜外表年龄相仿，但依旧耳聪目明，因此当十六夜绊倒时便眼明手快的将她接住了。

“……谢谢你。”十六夜有礼一笑。

朔月却保持着扶她的姿势，静静的看着十六夜，第一次对时间有了概念。

十六夜不太习惯朔月这种严肃的样子。

“怎么了吗？朔月？”十六夜问。

朔月松开了手，脸上爬起微笑，“十六夜依旧还是那么温柔呢。”

十六夜不自然的别开脸，“谢谢。”

“呵呵~~”朔月笑，却找不出再开口的理由。十六夜逐渐衰老的脸让她的心诞生一份不安。

在时间面前，人类终究是渺小的。

——所以人类终将死去。

死，是一种什么滋味呢？朔月想。自己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唯独与死亡接触甚少。唯一一次对死亡的概念便是从自己的丈夫身上得到。朔月低下头，将眼睛掩映在长长的刘海中，苦笑。那种死去亲人的滋味真的不想再次品尝了啊。

朔月与斗牙是彼此深爱过的。可惜漫长的时间将这份华丽耀眼的爱情沉淀，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积到心脏边缘，然后没入骨血，化为平淡却无法割舍的亲情。于是当得知斗牙死去时，朔月在无奈之余，悲伤亦是弥漫在骨血之中，那种说不清的哀伤……朔月抬头望了望十六夜，心里叹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次品尝啊。

山上的泉眼涌出涓涓细流，在石缝和青草间隙中穿梭。十六夜端着身子迎风而立，望着远远的天际，唇间挂着一丝莫测的浅笑。“犬夜叉也该长大了吧。”十六夜开口，“因为，我也老啦。”

朔月僵住身子，随后又眯起眼，“啊啊~说什么呢十六夜，你还是很漂……”“朔月。”十六夜对上朔月的眼睛，“你不用再骗我了。”十六夜的眼神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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