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他只气得一拳打在桌上,“好个无耻的奸贼!”颜枫生怕他损毁了证据,迅速将那纸给收走了,而梁宇东拳头落下之处,桌子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洞。
刘衡接过颜枫递回来的书信放回信封中,又将密旨一道收好,看着梁宇东,“现在梁将军可是相信下官的话了?”
他满脸羞愧,“多亏刘大人告知,不然我……我……我岂不是天下的罪人了?不知刘大人这封书信从哪里来的?”问完之后,生怕犯了忌讳,又说道,“我逾越了,若是刘大人不方便说,不必犯了规矩。”他是个将军,当然知道保密之事。
“梁将军刚才也听到了,我当日奉了崔同和相召,赶到应城。结果一到应城,就发现不对,后来得到这封密信后就赶紧逃离了应城。我本想尽快回京向圣上奏明此事,只是层层追杀之下,误了时间,待回到新野时,卫光旭已经举兵谋反了。圣上让人带了密旨来,我不能去召边军,想到梁将军镇守润安,乃是国之栋梁,就赶来润安城。”
刘衡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梁宇东刚才来了客栈,刘衡就给他展示过圣旨了,虽然没有打开,但是他也是接过旨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真的圣旨。
要是别人拿着密旨前来,梁宇东可能还会怀疑。但是刘衡是谁啊?刘知县来新野上任不到一年,顶了盐务转运使,驳了吴长史的说情,在新野县干得轰轰烈烈,几乎是大小盐商半个辽州官场都得罪遍了。他在新野县干的事,不仅在辽州出名,澄州这儿也已经是名声在外了。
谁都知道他是城郡王门下之人,也深得先帝看重。现在一看,难怪敢如此行事,新帝对他竟然如此信任,安王叛变后居然就将联系守军平叛之事让他联络了。
他手中有密旨,完全不意外。
“刘大人,不知圣上要如何做?”
“不瞒梁将军,我除了一片为国之心,这军事上却是一窍不通。但是,依我之见,梁将军是否将圣上密旨的意思告知澄州各地守军,先调集军力守住润安?若能打退逆贼最好,若是不能打退逆贼,只要守住了润安城,逆贼在澄州寸步难行,必定难以持久。关外如今天气渐凉,北蛮人补给不足,若是不能入关,待到水草干枯天冷之时,必定不战自退了。”
刘衡说自己不懂军事,但是说起来还是头头是道,“梁将军只要让叛军不能南下,就是大功一件。圣上在京城必定也在调兵遣将,再派大军前来。”
梁宇东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北蛮人每年秋季都要来打草谷,他们是放牧为生,从来不会为马匹准备粮草,打到哪里马反正就啃哪里的草。现在天渐渐冷了,北蛮人在虎狼关外,想放牧也会渐渐找不到牧草,待到人和马都没了吃的,他们必定就退兵了。
而刘衡让他将密旨告知澄州各地守军前来围攻叛贼,更是应当之事,要不是魏桓和徐承安传书,其实他早该与知州商议如何守城平叛了。
“刘大人,叛军若是攻城,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如今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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