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周望稍微多赖了一会床，直到十点多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他最先苏醒的是嗅觉。

一股仿佛来自幽山深谷的松木气息，围绕在周望的鼻端。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在图书馆的下午，初见姜沫的时候，他闻到的就是这股香气。

只是此时这股味道，实在浓郁了太多。

大概是因为山谷已经被游客糟蹋过的原因吧，所以都发酵出来了……

其中还混杂着一些类似于生理盐水的味道，闻着怪怪的，但又很上头。

其次苏醒的是触觉。

下巴痒痒的，被凌乱而又浓密的长发微微刺着，但周望又舍不得挪开，因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目前接触过的，最温凉的软玉。

已经被他亲手打磨过的玉石，非常贴合他的形状——

网上的过来人都告诉他要珍惜这种时候，因为时间一长，哪怕是再恩爱的情侣，最后也会大道朝天，各睡一边。

除了最开始的如胶似漆，没有人能相拥一整晚不放手。

很有趣的是……

以目前周望的经验，苏雅婧更黏他，但睡觉不太安分，常常睡着睡着就偏离了姿势，半夜醒来总是横七竖八的。

而姜沫睡着的时候意外的安定，几乎是一动不动，也没有丁点声音，周望起来喝水的时候都忍不住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生怕她真的没了……

她一整晚都侧睡着，身体向后弓起，乖乖的窝在周望穿过枕头缝隙的手臂里，低垂着修长的脖颈，就像是蜷缩起来的白天鹅，优雅而宁静。

而这个姿势……有过女朋友的人都知道，这么抱是最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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