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草堆，而是蜷缩着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穿着一身的戎装，只不过那原本的墨绿色早就被太多的鲜血，给浸染成了暗红色。

“冷，好冷…”

他的口中发出了一两个艰难的字符，只不过声音如蚊虫般的细小，若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水，水…”

似乎见刚才久久得不到回应，男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让声音更大了几分。

他努力的想要动弹，但身体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给禁锢了般，根本完全做不到。

他感觉身体内的能量，才一点点消散，那种无力感也越来越强，脑海中更是不受控制的生出了一个念头：

“自己，该不会真要死在这里吧？”

他自嘲一笑，从前总觉得自己命硬，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灵了。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深山里，在身边的护卫都已经死掉了的情况下，想要活下去明显成了一个奢望。

霍秉行倒是并不怕是死，就担心死的毫无意义。

好在这次干了一票大的，倒也不算太亏，回头那老头子听到了消息，只怕也不会说儿子是个孬种了。

只是——

霍秉行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张漂亮而倔强的小脸儿。

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尤其是恼怒时气鼓鼓的模样，便只觉得心头也跟着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来、

像是蜜糖水，缓缓沁入到人的心底，泛起丝丝的甜来。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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