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吻带着些许发泄的意味,唇齿相触时,甚至带着撕咬的力,毫无保留的占有,毫无退路的入侵,不知不觉已经有血腥味开始弥漫。
沈郁身形僵硬,好半天都没动弹,直到盛川冰凉的指尖顺着他衣服下摆探入时,才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般,忽然一把推开盛川,而后者没有防备,直接跌在了地上。
盛川被沈郁咬了口,下唇还沾着血迹,他反应过来,下意识用指尖抹了抹唇角,就见抹殷红的血痕,室内的气氛陡然寂静下来。
沈郁将他推开后,仿佛做了什么错事般,忽而飞快爬缩到角落,双手抱住了头,声音惊恐:“别打我……别打我……”
盛川闻言掀了掀眼皮,心想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他下唇刺痛,舌尖品到了些许铁锈味,心中的郁气却淡了些。
“过来。”
盛川对他伸出手,副清隽干净的模样,唇上那一点血红得稠丽,成了全身上下唯一的艳色,沈郁躲在柜子角落,摇头不肯过去,好像盛川能把他吃了似的。
盛川只能攥住沈郁的手腕,把人拉过来,次力却轻了许多。
沈郁得病后,总是有些神经质,比兔子还胆小,他被盛川抱在怀里,不安的动了动身躯,紧张又开始低头咬袖子。
盛川不让他咬:“脏。”
沈郁嘟嘟囔囔:“不脏……”
盛川闻言正欲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他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话筒那边响起了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查好了,田家栋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很快就要动手术,费用初步估计十万往上走。”
盛川没避着沈郁:“治疗费用是谁缴纳的?”
私家侦探道:“是田家栋的老婆,她今天带着女儿去医院复诊,次性结清了所有费用,而且买了不少补品回去,我查过了,她外面没有欠债借贷的情况,没有工作经历。”
盛川若有所思:“能不能查到她的银行流水?”
私家侦探道:“有点难,不定能查到,不过我今天跟着她去医院的时候,发现她跟个开豪车的女人碰过面,照片我发你邮箱了。”
盛川:“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
他说完挂断电话,登进邮箱了对方发过来的照片,田嫂子见面的女人约摸四十来岁,但保养得宜,身的名牌货,虽然带着墨镜,年轻时估计也挺漂亮,不过盛川不认识。
他正准备关掉手机,怀里忽然一沉,沈郁不知何时趴了过来,然后用指尖个劲的戳着手机屏幕,嘴里连声念叨:“坏女人……坏女人……”
盛川手机没拿稳,差点让他戳的掉下去,闻言眯了眯眼:“你认识?”
沈郁对着屏幕戳戳戳,似乎很讨厌她:“小……小野种的妈妈……坏女人……”
沈老爷子当初把沈润带回沈家养的时候,给了他亲生母亲一笔钱,彻底断了二人间的关系,听说后来那女人把钱花光之后,曾经三番两次找上门想认儿子,不过被沈老爷子拦在了外面。
事情到此,已经明了了,沈润怎么说也是沈家大少爷,偶尔出现在新闻杂志上,算是熟脸,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出面花钱买凶,但种事交给旁人做又不放心,私下转账会被查到,只好让他的亲生母亲出面。
现在只要查到她田家有过金钱纠葛,那么就坐定了沈润幕后主使的嫌疑,到时候把证据交给警察,切就结束了。
盛川思及此处,不由得向沈郁,后者仍捏着手机闷闷不乐的戳着屏幕,似乎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所知。
盛川挺矛盾的,既希望他恢复正常,又不希望他恢复正常,反手把自己的手机抽回来,沈郁就下意识向了他,眼睛黑润润的,懵懂知。
盛川问他:“你喜欢阿川吗?”
沈郁闻言用力点头,声音小小的:“喜……喜欢……”
盛川眸色暗沉:“如果他骗了你呢,你还喜欢他吗?”
沈郁没吭声了,低头玩羊绒地毯上的毛须,盛川漫不经心的性格今天似乎来了个大逆转,定要问出个答案不可,把地毯拽到一边,盯着他又问了遍:“如果他骗了你,你还喜欢他吗?”
沈郁被抢走地毯,没有东西玩,只能继续玩自己的袖子,自言自语:“阿川不会骗我的……”
盛川似乎定要击碎他的幻想:“他就是骗了你。”
沈郁摇头:“阿川从来不骗我……”
盛川不知道为什么定要沈郁争,在他耳畔不恶意的低声:“他就是骗了你,他家世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对你好也是假的,都只是为了你的钱。”
此言出,沈郁忽然不说话了,他像是没听懂般,窸窸窣窣背对着盛川,然后攥着垂下来的床单边角,点点卷起来,又点点放下,玩的乐此不疲。
“……”
盛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那些话,轱辘把真相都说了个干净,罕见的有些失控,他面无表情,然后无意识理了理领口,心想难道被那个蓝色光球施了什么咒术。
系统探知到他的想法,biu声弹了出来:【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球!】
它觉得自己风评被害,身后的白色小翅膀扇得飞快,起来非常愤怒。
盛川骤然看见它,瞳孔微微收缩了瞬,随即反应过来面前个光球竟然能探知他的意识,脸色不由得变了瞬,就像在阴暗角落待久了,骤然被赤.裸裸的拉到阳光底下暴晒样令人难以适应。
系统哼了声,见盛川不理它,又哼了声,气鼓鼓的落在了地毯上,不经意看见沈郁,却愣了瞬,背后扑棱不休的翅膀顿了顿。
沈郁低着头,背对盛川,只一下下的玩着床单,但细指尖已经用力到泛起了青白,他张扬肆意的眉眼此时大半都陷入阴影中,肤色苍白,眼眶泛红,端显得阴鸷病态起来。
系统被吓到了,慢吞吞的飞起来,然后悄咪咪的溜了。
嘤嘤嘤,好阔怕。
盛川毫无所觉,他思考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字句都如淬了毒的刀般绞人肺腑,沈郁现在还病着,如果真刺激出什么好歹来,就不好了。
他侧目看向沈郁,却见对方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缩成团背对着自己,隔着层薄薄的白色衣衫,隐隐可以见后背瘦的微凸的脊椎骨。
“沈郁……”
盛川叫了他声,然后伸手将他掰过来,却怎么都掰不动,只好绕到正面,却见沈郁眼眶红红的,委屈撇着嘴,像是要哭了。
盛川顿了顿,心想现总是比想象中要残忍得多,个单纯的小少爷,没经历过人心险恶,人生中第次动心,总是倾其所有的,倘没得到善果,就会痛得像剐肉剔骨般,余生都难以治愈。
盛川第一次觉得他的种举动可能有些残忍,当然,只是可能。
盛川握住沈郁瘦削的肩膀,用了些力才把人揽进怀里,眼睑微垂,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片刻后,似是终于妥协,声音低沉的:“你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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