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嘈杂恼怒的骂声:“艹!他跑了!”
“快追!”
靳珩在黑夜中疾跑,衣角向,被风紧紧扯成了一直线,因为速度太快,连包从肩头掉落都顾不上捡,唯一紧紧攥住的只有闻炎。他目标明确,拽着对跑过马路,又过了几个街,最停在附近的一家派出所门,这才像是陡然被抽空力气般,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靳珩耗费了太多力,他手撑住形,胸膛起伏不定,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气管的抽痛,头发也被风吹的凌乱不,背的衣服被冷汗浸出一小片湿痕,没了包的遮挡,展露遗。
在派出所门路灯的照映下,闻炎脸上的青紫格外明显,他呼吸沉促,白色的t恤满是灰扑扑的脏印血痕,更别提胳膊上的手臂擦伤。
闻炎显然没想到靳珩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实在八竿子打不着,他喘匀气息,从地上起,哪怕浑狼狈,也是喜欢居高临下的看。
闻炎随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舌尖舔了舔破损的伤口,眯打量着靳珩:“是你。”
靳珩坐在地上,看起来挺乖的,板砖拍这种事跟他完全扯不上关系,他也不话,抿了抿唇,习惯性低头,汗湿的头发挡住了底神情:“……”
妈的。
闻炎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看起来有些烦躁,他最烦这种闷鹌鹑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眯着问:“谁让你帮我的?”
这话问的,帮他帮出错来了不成。
靳珩总算有了反应,却是从地上起,拍了拍上的灰,察觉到肩膀过于轻飘飘,习惯性摸了一下,这才发现是刚才跑路的时候掉了。
丢了就丢了吧。
靳珩微不可察的顿了顿,不怎么在意,他看向闻炎,片刻,认真出声:“我想跟着你。”
这句话他今天早上也过,但闻炎没理,现在又了一遍,看起来比早上多了几分可信度。
闻炎嗤笑一声,心想就是为了这个,觉得不能理解,一脚踩在路边长椅上,毫公德心:“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
靳珩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为什么要他这种职高的垃圾混在一起,念念傻了是念出毛病了。
靳珩不原因:“没有为什么。”
闻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火点燃,瞳仁漆黑,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把剩下的烟连带着打火机扔给靳珩:“抽烟。”
靳珩抬手接住:“我不抽。”
闻炎嘶了一声,心想哪个幼儿园出来的小学生,连烟都不会抽,他吐出一口烟雾,挑眉:“烟都不抽就想跟我?”
靳珩看了手里的烟,因为放在口袋里太久,沾着些许温,听不出情绪的反问:“抽了就能跟你?”
闻炎:“我没这么过。”
他觉得靳珩胆子大,是真的大,但听颜娜,靳珩在班上偏偏是被欺负得最狠的那几个学生之一,这样的是怎么有胆子把自己从那些混混堆里拽出来的。
闻炎站在路边抽完了一根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刚才那些没有追上来,嗖一声踢开脚边的碎石,不偏不倚刚好滚落在靳珩面。
靳珩抬看向他。
闻炎站在路边,并不看他:“连架都不会打,趁早回家找你妈吧。”
天地证,这是闻炎骂词库里堪称最文雅的一句,他完摸了摸嘴角的青紫,中的神色一瞬有些骇,看了左右车流,然径直穿过马路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果然是混混,连声谢谢也不见得有。
靳珩知闻炎没那么好接近,他慢半拍的收回视线,然一步步的往家里走,修长的指尖磕了磕烟盒边角,抽出一根烟,然熟练的打火机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星火明灭不定。
不抽烟,又不代表不会抽。
也许靳珩经算不上一个好学生了,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的恶念逐渐堆砌得比山高。
第二天是月考,靳珩包不见了,好在也没什么重要资料,他往口袋里放了一支铅笔一支水性笔,就那么两手空空的去上学了。
学校门有很多过早摊,靳珩一般是不吃早饭的,但昨天力消耗太大,再加上今天有一整天的考试,就买了一杯最便宜的豆浆。
老板动麻利的装了一杯豆浆给他:“两块钱。”
靳珩摸了摸口袋,正准备掏钱,一个篮球忽然砸到了他的脚边,然又因为反弹力蹦远了,顺着看去,却见一群不良少年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蓝白色的校服要么系在腰,要么搭在肩膀上,总之没一个好好穿的,赫然是崇明的学生。
刚才扔球的是闻炎,他似乎专门在这里蹲点守候,只见他旁那群了些什么,然朝靳珩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包,直接扔给了他:“你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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