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下意识打算否认,下一秒又意识到在他面前这件事并没什么好否认的。
迈尔斯低头扫过一眼没再继续向外呼呼冒血的腹部,又看到那个立在一旁的空酒瓶,想起了她之前面不改色往左手腕上倒酒的样子:“你是不是又打算找借口,说自己喝醉了才手抖?”
她在他身后哧哧地笑了:“才喝一口乐加维林就能醉,跟你之前想象的那个酒鬼史黛西形象出入很大啊。”看来他是真的没怎么喝过酒,谁能想象那个上天遁地揍遍黑帮的徘徊者竟然是个乖宝宝?
“我说了不该救他,”迈尔斯之前的预感被坐实了,现在他们俩一个被捅开了腹部,另一个牺牲了保命的道具,再没有比此刻更令人唏嘘的滑铁卢了,“议员而已,拿着税金为自己的无能遮掩开脱的人,值得你费这么大力气去救?”还吃力不讨好。
格温摸了摸左手腕。加德森议员的偷袭就是冲着她的腕带而去,但那块铁皮连带着割开了她的腕静脉,甚至伤到了手掌根部的肌肉。如果不是她伤口愈合得比常人快,现在她大可以和迈尔斯蹲在地上比谁流的血多。
加德森不清楚毁掉腕带的具体后果,格温在和他对视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只知道那是个对蜘蛛侠来说很重要的道具,或许能牵制她的行动,但这些就够了。对于一个防备着义警能力的人来说,在离她最近的时候毁掉她战服下那个不寻常的东西,实在是性价比极高的一桩冒险。
她嘲回去:“你救人难道是图他们感激?”
“Ah,Idon’tknow,”他耸了耸肩,扯到伤口表情扭曲了一下,“但肯定不图他们反手捅我一刀。”
格温:“也不是随便哪个议员都揣着把刀见人就划的。这是偶然事件。”
不知道她碰到过多少这种“偶然事件”。迈尔斯咀嚼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话题已经滑向了他们搁置已久的那个分歧,像嘴里含了一颗墨西哥辣椒籽,他多说两句话就会咬碎它把辣味炸得到处都是。
但他没有力气跟她辩论了,于是将目光转向别处:“制作腕带的新型材料你还剩多少?”
迈尔斯能听到身边的人屏气的声音。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习惯,每当忍受巨大的痛楚时,她就不呼吸了。平常人很难通过表情来分辨她在经历什么,但他只要听到她的呼吸声忽然从耳边消失片刻,就知道她绝对受了伤。她往手腕上浇威士忌的时候如此,在他头发上玩结绳记事的时候也如此——如果不是手腕处的伤需要她持续忍痛,那么这种间歇性的沉默就代表着他曾见过的另一种可能。
“又发作了?”
“第三次,”格温抹掉眉毛边的冷汗,“你的宇宙排异反应也太尽职尽责了。”她从被加德森割掉腕带的那一刻就开始出故障,但她表现得像对方只是弄掉了她的一个装饰品,希望加德森没从她某个瞬间的反应中推测出腕带的意义。
“今晚就重做一条。”
“Well,只够做一条了,”格温强调了那个one,迈尔斯笃定的语气让她忍不住想泼点冷水,“其他都好说,但是用来做稳定装置的新型材料只剩最后一块了。”她当时从章鱼博士那抢了一箱,在还没看到加密图纸之前因为制作失败烧坏了一大半,在制作上一条腕带时又用掉了倒数第二块材料。
“不能再抢一次?”
“只有这一箱。你还记得章鱼博士被抢以后发了很长时间疯么?男女不分地找你算账那次,”格温觉得他不能动弹时像个小学生一样问问题的样子奇妙地可爱,于是解释也无比耐心,“她那么生气是因为她也只有这一箱,被我抢走就没啦。”
手机版阅读网址:77k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