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ssyou!”男人像个被触发的声控机器,习惯性开口以后才意识到坐在自家阳台沙发上的那个人并不寻常。他瞟了一眼又瞟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蜘蛛侠也会生病吗?”
“当然会,”蜘蛛侠放下手肘,想起她明明戴着面罩,白抬胳膊遮挡飞沫了,“但好像没有生病。”她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感知经常是混乱的,蜘蛛侠的改造基因让她能从伤痛中迅速恢复,这也时常令她产生某种可以置生死为度外的错觉,后果就是总以为自己伤得不够重还能继续奔跑。但现在似乎也不属于这种状况。
她刚打完喷嚏,还有鼻音:“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男人欲言又止,觉得这位不请自来的义警似乎有些太宾至如归了。她丝毫没有初来乍到的不自在感,正顺手撕着圣诞树上的泡沫球塑料外包装上的毛边玩,甚至在看到那只他从宜家扛回来的折价沙发后还张口打趣“好nerd的审美,你自己挑的吧”,没礼貌到像早就和他认识了十年。
……也的确很nerd,他妻子婶婶都这么评价,不然何至于这么大个沙发被流放到了阳台上接鸟屎。
男人决心气势强硬一点——再不主动问点什么他家的圣诞树就要被蜘蛛侠薅秃了。反正他应该没得罪面前的这位义警,从外界名声判断,碰上她也总比突然被FBI查房幸运。他岔开双腿,双手交握搭在腿间,学习时尚杂志上那些商业人士的标准侵略性坐姿,然后发问:“你,呃,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蜘蛛侠的大眼框子收缩又张开,似乎在思考。
挺好找的。格温想,蜘蛛联盟的彼得帕克们住的地方都差不多,住皇后区的就更好找了,虽然每个宇宙的街道名称和城市布局稍有区别,但彼得帕克们常住的几个区域相对固定。她也就凭借着这些规律总结在42号纽约蹿了几户,没出半个小时就锁定了门前邮箱上写着梅·帕克的房子。
“做梦梦到的。”蜘蛛侠化繁为简。
牛哇!彼得敬畏地仰起身体,果然有超能力的人就是不一样。但是蜘蛛侠做梦梦他家干嘛。
“所以您来拜访是因为……?”
“我看到那篇文章了,”蜘蛛侠的情绪眼眨了眨,“写得可好了,照片拍得更好。”
那当然,那是他在号角日报跑一线的时候积累下的素材的集大成之作。摄影水平得到肯定,彼得都快被夸飘了。
“所以你为什么知道有人在查腕带?”
“啊?”彼得眼镜滑到了鼻梁尖,他捏着镜腿扶回去。
“我知道你写那篇文章是为了在无法联络上义警的时候发出提醒。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条情报的?”她之前忙碌的事情太多,等到这个圣诞假才想起来反溯腕带情报的泄露问题。格温不清楚“腕带等于蜘蛛侠”这条线索究竟是如何形成又如何走漏的。如果能弄清楚这个问题,她不仅能排除身份暴露的风险,甚至或许能找出那位隐藏在一切背后的,他们的……她的敌人究竟是谁。
知情人士们大概能告诉她一二——格温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有貌似知情的人士,渐进派的人肯定不会说,去找加德森估计能把加德森吓到心脏病发,而加德森口中那些“也在查她”的媒体人们嘴臭得能喷粪了,少沾点是一点,于是就只剩下了曾经写文章提醒过她的这位独立撰稿人,跨宇宙的老朋友。
“呃,JJJ?”彼得试探性举起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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