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州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几人下马下车，撑着油纸伞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

南州虽还不是江南，但已经有了几分水乡的韵味。

卢凌风却被这地方的繁华所惊诧：“这南州不是蛮荒之地吗？怎么如此热闹？”

苏无名笑道：“卢将军有所不知，这南州就是南方的长安、洛阳，乃繁华之地、富贵之乡，所以才有这番景象。”

卢凌风听了直接转头对李惟和阴阳怪气地说：“不是说被贬吗？被贬到繁华之地、富贵之乡倒是头一回听说。”

李惟和解释道：“毕竟师父他老人家是立了功的，总不能外放到交州（今越南河内市）去做司马吧？明升暗贬说的是官职含权量变低了。”

苏无名疑惑地问：“这含权量一说，为师怎么从未听闻过？”

李惟和道：“这是我自己想的一个名字，您当然没听说过。”

卢凌风来了兴趣：“哦？我倒是想听听，此说法该做何解释。”

李惟和掸了掸袖口沾上的雨水：“含权量啊，指的是官职实际拥有的权力大小，常与所属衙门的职责、官职品级和在衙门中的地位相关。

“比如师父之前担任的长安县尉，属长安县廨，品级是从八品下，六曹县尉之一的捕贼官，主管长安城一半的治安，品级低微却职权重大。

“而现在担任的南州司马，衙门和品级虽有所提升，却没有实际执掌的事务，地位提高了，但权力却没有了。

“这不是明升暗贬是什么？”

苏无名问：“你怎么知道刺史就不会让我替他分担一些政务呢？”

李惟和道：“因为您在本地没有根基，做什么他都不放心。”

裴喜君道：“苏先生是狄公弟子，此前又担任过长安县尉，让他分管捕贼探案之事，该是可以的吧？”

“除非本地的司法参军……”李惟和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这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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