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拒绝了两回,见他执意要给,于是带着小酒窝对着刘县令恭敬地道谢,将狐裘披风都裹在了身上,刘县令和王队长一起再一次的将他送到了门口处。
这一次有钦差的仪仗队,也没有纠缠不清的人命官司,更没有那么多来者不善,耀武扬威的鲜卑将军,刘县令明显自在了许多,跟沈留祯说了很多的话。
“沈大人少年英才,又在皇帝陛下身边,若是有可能,可得为咱们汉人撑腰啊。别的不求,最起码秉公办理,不能让咱们汉人……低人一等啊。”
刘县令靠近了沈留祯的耳朵,小心翼翼地说,眼神苦恼,意有所指。
沈留祯看着眼前的地面,神色庄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会尽力的。”
他抬了眼睛,诚恳地看着刘县令,说:“县令大人以后政事上觉得有何不公,尽可以写信给我,我年轻,生活经历又浅,许多事情瞧不通透,大人若是能提点一二,小辈受益匪浅。”
刘县令听闻,看着沈留祯有些感动,眼神中泪光晃了晃,感叹道:“哎……真好,看见你,就觉得这日子又有点盼头了。”
一个县令,甚至都不是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竟然也委屈到了这个地步,可想而知……平时鲜卑人对汉人的欺压,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沈留祯有些意外……
他的老师谢昀也是一处郡县之长,从来没有跟他讲过他治下有什么难事,难道是因为老师是谢家人,当地的鲜卑人多少给他些薄面?
不对啊,当初回到谢家的时候,去那茶楼里头坐着的时候,明明听人说过,有人冒充鲜卑贵族行恶,让老师抓去向当地的军镇将讲道理去了。
如此便说明,鲜卑人凭着胡人身份横行霸道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是老师处理手段比较刚硬,勉强维持了一个较为均衡的场面罢了。
再说老师他是长辈,自己有什么难事,本也不会对他这么一个小辈诉苦的。
沈留祯收回了这一瞬间的心思,又对着刘县令诚恳地拱手行了个儒生的礼节,告了别,才转身上车去了。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边境附近的县府衙门,顶着风雪,朝平城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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