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月光_物欲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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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的边境是十万大山,十万大山异常凶险,其内常有猛兽出没,更有山贼横行,平常人若想穿过十万大山,一切顺利的话,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穿过十万大山便是南国境内了。圆月悬天照归人,夜风指路心更急。在月朗星稀之下的十万大山内,一条不知名的山间小路上,有闷雷声阵阵、闪电划过,继而一个和尚出现在小路之上。借着月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老和尚,一个瘦高瘦高、皮包着骨、白须白眉、眉长于须的老和尚,老和尚抬头望着月亮,苍老的声音在山间小路上响起:“今晚的月亮不是一般的又圆又亮,当真罕见!”说罢,只见老和尚抬手指天,天空转瞬间电闪雷鸣,隐约间空中似有身影闪现,紧接着一道声音在空中响起,一道懒洋洋、纤细浅酥的声音响彻在山间小路的上方:“奴家正着急赶路呢,可没招惹你老人家,不知拦住奴家作甚。”

老和尚苍老的声音回应道:“我佛慈悲!嫦娥仙子一路尾随老僧,老僧停下只是想问问仙子,嫦娥仙子这是作甚?”

一个清瘦身姿、清瘦面容、满眼尽是清愁的女子出现在老和尚的前面,满眼清愁的女子眼睛一直在笑,满眼流光溢彩地看着老和尚,极其偏僻的山间小路上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纤细浅酥的声音再度响起:“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恰巧今日就遇见了三位人间行走之一的雷行走,只能说是缘分了,佛家不是最讲究缘吗?”

被称作为雷行走的老和尚道:“嫦娥仙子从中庸境内一路尾随老僧至这十万大山,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是不是在等人,在等另一位人间圣人的到来,嫦娥仙子是想要老僧我的命啊!”

嫦娥道:“雷行走神通广大、雷法超绝,奴家可不是对手,所以只能传讯给离奴家最近的禹圣人前来相助。”

老和尚道:“我佛慈悲,相遇便是缘,缘浅缘深皆是缘,既然如此,老僧便在此地善待这份缘。”

一道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小路上方:“人生在世,怎一个‘缘’字了得。”音止身现。

日月逝矣,来人依旧,依旧的农夫打扮,依旧的不修边幅。来人挡住了老和尚的去路,站在嫦娥的身旁,胡子拉碴的他与白素裙裳的她站在一起,虽对比鲜明,却浑然天成。

粗犷的声音从胡子拉碴的农夫口中响起:“哎呀呀,原来是雷行走啊,当真是好久不见了。缘分这东西真是玄之又玄,没想到在此地相遇了,倒是省得老农我往南国金陵跑了。也怪那位,每次轮回的地点都是随机的不说,连轮回的时间也是不确定的,害得老农我整日在人间瞎转悠,不过还好,总算是熬到头了,这次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老和尚道:“我佛慈悲!禹圣人还是风采依旧、潇洒依旧啊!出动二位人间圣人来拦老僧,老僧我何德何能啊!!!难道二位以为杀了老僧,金陵那边就万无一失了?”

嫦娥接着说道:“奴家和禹圣人只要能让雷行走在此地多停留停留就足矣,可没有要彻底留下雷行走的意思,关键也留不住啊。至于金陵那边我们就不管了,也管不了。”

老和尚道:“不管怎样,金陵城老僧我都要尝试着去走一遭的。”说罢,老和尚双手合十,惊雷响于十万大山内,老和尚体内闪电若隐若现,愈发密集,几近透明。大禹见状,心中暗道:“这老秃驴的雷法又见长了”;嫦娥见状,口中立即吐出两个字‘辉月’,同时双手轻摆,一个似月光的光圈便将大禹连同自己一起笼罩其中。

只听几近透明的雷行走大声道:“接老僧一招如来雷掌,如来雷掌第一式——雷之一击。”看不见雷行走的身影,只看见‘辉月’的表面多出了一个手掌印,‘辉月’也跟着暗淡了许多。

‘辉月’内的大禹道:“雷力内敛,毫无外溢,雷行走这个老秃驴的雷法当真是精进不少”。突然间似乎天上的月亮明亮了许多,果然,继而月光大盛,暗淡的‘辉月’又恢复如初,只是并未见嫦娥有什么动作。

西域与南国的交界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地带。沙漠朝西北方向走完,便是西域,朝东南方向走完便是南国。夜半的沙漠总是带着寒意的,冷冷的感觉再加上沙漠的寂静空寥,总让人感觉像是置身于恐怖的虚幻之中,想逃离却发现愈加真实。

沙漠之中,一阵热浪朝东南方向呼啸而过,卷起一路细沙。月光之下,一路狂飙的热浪戛然而止,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挡在了热浪的正前方,看似垂垂老矣的老人,但其超凡脱俗的气质,却是让人望而不自觉地生出敬意。这是一个拥有鬼宿之象的老人,老人就这么随意地站着,所散发的气场却是骇人得强大,在强大的气场之下,热浪不得不暂缓脚步。一个黑脸和尚出现在沙漠之中,出现在月光之下,出现在老人的身前。黑脸和尚约莫三十岁左右,看起来高大壮实、孔武有力,虽是和尚,却无半点慈悲之相,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一张黑脸的中间,却是一个白鼻子。黑脸如无月之夜,白鼻似暗夜初雪,稍有光亮,便黑愈黑,白更白。

黑脸和尚似乎是个急性子,或是因为着急赶路,而老人的挡道使他甚为恼怒。脸有怒容的黑脸和尚没有开口交流的意思,只见他单膝跪地,双手抚沙,口中道:“如来火掌第一式——火之叩问。”顷刻间,沙漠之沙像是活过来一样,冲天而起,一条沙之长龙在空中飞舞,龙声咆哮,沙之长龙变成了火之长龙。火龙直冲而下,朝着拥有鬼宿之象的老人杀气腾腾怒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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