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承收起利剑的同时，在小太监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然后才从怀里拿出绢帕垫在手上，再去接住那枚回旋镖。

回到宣室，刘秉承把手中装有酒的碎片递给衢老，下令道：“检查它里面有没有五石散？”

忐忑不安的衢老望了一眼太常太医令，不知道该不该接，万一又没有五石散，他会不会被认为是欺君之罪？

“愣着做什么？还不照着皇上的意思去做。”太常太医令使劲给他使眼色。

衢老这才放下心去接碎片，目光无意间落在皇上的样貌上，虽然还有少年傲气的模样，可是藏在他眼神中的锐利和沉稳，让他感觉到严谨。

连忙回复“是”，立刻拿出之前测试的设备，一番检测之后。

他脸上露出笑容，回复道：“有五石散。”

“白纸变成红色就证明它里面含有五石散？”刘秉承做事很谨慎。

觉得衢老的检测像是在变戏法。

不仅不严谨。

还很偷奸耍滑。

“回禀皇上，它不是普通的测试纸，而是从多种植物类的根部，提取出来的液体制作成石蕊纸。”

“当违禁药物的液体，或者服用者的胃液、尿液，滴一滴在石蕊纸，纸变成这样的红色，就是确诊了。”

“如果是绿色，就证明里面没有违禁药。”

衢老解释完，示意皇上用别的液体测试一下。

刘秉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几滴在石蕊纸上面，没一会儿，纸张的确变成了绿色。

“启禀皇上，这些石钟乳、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是民间制作五石散的原材料。”

“只要把它们刮一些下来，用水化开，再滴入几滴在石蕊纸上，就能看见它的变化了。”

衢老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些样本递给皇上。

刘秉承抽出佩剑，在五种石头的上面轻轻划过，就掉落了一些石磨渣子。

他从衢老的医药箱中，取出一根小竹片，把石磨渣子放入杯中，用白水化开，最后再用竹片蘸取几滴水，滴落在石蕊纸上。

下一刻，沾到水的石蕊纸，就变成了红色。

刘秉承心中还是不肯相信，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空白处，石蕊纸立刻就变绿色。

他又分别让衢老，跟太常太医令试了一下。

得到的结果都是如此。

“来人，传郭公公。”刘秉承没有忘记小太监说过的话，更加没有忘记，去偏殿的路上，碰见的那个人就是郭公公。

他从不相信巧合，只相信预谋。

所以，与其听郭公公解释，不如现在就用石蕊纸测试真假。

“是。”站在宣室门外的宦官回复完。

站在左边的小太监就出去找了。

等到郭公公被带上来的时候，他依旧还是之前跪匐的姿势。

“郭公公不用跪了，起来滴一滴血在这上面。”刘秉承把一张干净的白纸递到他的眼前。

让还想假装的郭公公不得不再次抬起头。

哆哆嗦嗦地把手指放入口中，咬破后，滴入一滴血液在纸上。

下一刻，沾染红色鲜血的石蕊纸，迅速变成大红色。

那醒目的模样，特别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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