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于保罗与库尔特来说,便已经注定无法入睡了。先是,位于德川的韩国第七师传来战报,他们已经被中国人所击败,溃不成军地向南逃遁;然后是位于东面作为价川屏障的土耳其旅报告已然发现当面有**的部队活动,并且已经跟他们的部队接过了火;而最令他们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位于球场和苏民里地区的美国陆军第二师,这也算是美国第九军里的主力部队了,无论是从装备还是从攻击能力上来说,都可算是世界陆军里数一数二的部队了,可是也就是这么一支劲旅,竟然也上了中国人的当,被敌人调虎离山地从球场郡调出来,也只两个小时的时间,便把球场丢失掉了。为了防止敌人从球场向南**,被他们断绝后路,陆军第二师不得不放弃当面的正在争夺中的苏民里附近高地,乘着敌人还未合围之前,迅速地越过了龙门山,向南部的上德里与朝阳劳地区退却,与土耳其旅靠近。
陆军第二师放弃苏民里、球场地区,与土耳其旅靠近后,对于价川来说,东面的兵力肯定是得到了加强,想一想,就算是敌人夺取了德川,要想从那里突破土耳其旅的防线攻击价川,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是达不到的。此时,唯一让保罗与库尔特感到有些心悸不已的是球场郡的丢失。
球场位于价川的东北面,是沿着清川江往熙川去的铁路与公路的隘口,也是价川的门户,球场的丢失,也就是意味着价川东北部大门的洞开,价川实际上已经处于了敌人伸个胳膊就可以够着的地方。
“将军,我看您还是向司令官报告一下当前的形势,我认为我们已经处于了十分被动的局面中!”保罗提醒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军长,同时建议着:“我还是刚才的意见,这个时候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向顺川撤退,把各部队缩回到清川江的南岸来,以此为防务要点,先巩固现有的成果,再做打算!”
此时,对于西线的联合国军来说,还有一半的军队杀过了清川江,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江北依然还有美陆军第二十五师、陆军第二十四师以及韩国陆军第一师,英国第二十七旅等部队,虽然这些部队也遭受到了当面**军队的攻击,但是规模并不大,各部队尚能应付自如。
库尔特在仔细地考虑着保罗的建议,的确如保罗所说的一样,如果他们能够把清川江以北的部队撤回到清川江以南,加强守备,稳扎稳打,就算是东面的几个韩国师被全歼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毕竟大家抱成了一团,就是一计重拳,不是哪个想灭就可以灭得掉的。
但是,思考之后,库尔特还是摇了摇头,告诉保罗:“保罗上校,你的建议我也考虑过的,向沃克司令官作了提请,但是沃克司令官却提醒我,要我注意政治影响。如果我们的部队龟缩南撤,不要说是圣诞节回不了家了,就算是打到新年,也无法结束这场战事。呵呵,麦克阿瑟将军可是在记者面前保证过的,要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如果我们不想干了,倒是可以这么走!”
保罗愣了愣,忽然有一种想要发怒的冲动:“我的上帝,就为了麦克阿瑟将军的一句吹牛的话?难道就不顾我们前线的将士们吗?真是浑蛋!”
库尔特也怔了怔,他不明白这个保罗骂的是自己还中沃克中将,脸色已然不好看了起来,但是毕竟他还是一个军长,很有绅士的风度,哼了一声,道:“保罗上校,你不要这么大的火气,我们这是在前线,打仗有的时候就是在冒险!”
“冒险?”保罗皱着眉头反问着道:“我们如今就算是在冒险,但是这个险也太明了,难道军长阁下还看不出来吗?”
库尔特的脸有些红,还没有人敢于当着他的面如此得指问过自己,他提醒着面前的这个上校:“保罗上校,请注意一下你自己的礼貌!”
保罗怔了一下,也有些冷静下来,不好意思地道着歉:“对不起,将军,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库尔特点了下头,也知道这位作战参谋实际上也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当下安慰着道:“保罗上校,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是敌人打到了价川来,我们在这周围都布置着坚强的工事,他们是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的。”他说着,又道:“其实我比你的心里还要着急,我已经命令第二师的一个团紧急向价川东北面的北院劳增援。这个时候,如果在敌人还没有打到,我们就放弃价川逃跑,我想先别说下面的士兵们会怎么想了,就是我们这些作指挥官的,也要被军事审判了!”
想一想,库尔特军长说得也不错,如果连敌人的人影还没有看到,他们就放弃价川这个交通枢纽逃跑,真得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张义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大哥张贤起来,在这个战场之上,大哥的指教就仿佛是给他点亮了一盏明亮的灯,总能给他一种十分踏实的方向感。
就在接到王大虎战报的时刻,张义便马上下令**三团全力以赴地追击向南逃遁的敌人,他们命令下达得很快,各营连的行动也很快,尤其是张贤的第一连,几乎就在张义的命令到达的时候,就已经冲出了第一营的队列,快马加鞭地赶着敌人的后卫部队而去。张贤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的敌人是真得没有一丝的斗志了,他们是真得在逃跑。
人只要是失去了斗志,那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是拿着最先进的武器,也无济于事。
沿路上,可以随时拣到那些美国佬们丢弃的物品,有武器,有弹药,有罐头,有车辆,甚至于睡袋、行李包等个人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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